她脚趾头慢慢放松,好不容易将感同身受的痛意甩出去。就见季宴礼很是体贴地抽了几张,微微弯腰将其递到了叶嘉予手边。
她趴在季宴礼肩头,眼尖的瞅见叶嘉予手开始抖了。
叶嘉予仰着头对着季宴礼,泪眼婆娑,“宴礼哥,我...我不敢...”叶嘉予话中意味不言而喻,那张小脸如出水芙蓉瞧着很是可怜,让人禁不住像将其搂进怀里好生安抚。
没有人能拒绝,这是叶嘉予无往不利的武器。
季宴礼听她这般说,攥着纸巾的手一顿,愣在了半空中。叶嘉予满怀期待地看着季宴礼,却见他眸中闪过为难。
叶嘉予面上闪过失落,低眉垂眸啜泣道,“宴礼哥...”
季宴礼很是无奈,“你摁不下去,我更是摁不下去了。”季宴礼声音不急不缓,平和的陈述着事实,想了想解释道,“嘉予你不了解我,我不怪你,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最是受不了这些的。”
暗恋对象的一番话让叶嘉予感到难堪的同时也有些羞愧,她自谓是最喜欢学长的人却连这些都不熟悉。看着地上沾着血迹的瓷片以及溅的四处都是的咖啡,她不知道学长受不了的是哪个?亦或者两者都是...
叶嘉予很想哭,许是今晚遭受的打击击垮了她自以为的坚强。她忍不住想为什么不能喜欢她呢?她这么喜欢季宴礼。
腿盘在季宴礼腰身上的小鬼僵了僵,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嫁衣,并没有血迹污渍。指尖又碰了碰脖上的伤痕,虽然没有血液,但应该是要比叶嘉予掌心的伤口狰狞恐怖。
莫名其妙的她情绪也有些低落,同瘫坐在地上的叶嘉予神情如出一辙 。不对,她摇了摇头,将那古怪的情绪抛之脑后,她想这些做什么,季宴礼又看不到她。就算看到了,她大不了掩藏起来不让他看到就是了,等日后报完恩走就是了。
想明白了,她又元气满满,下巴搁在季宴礼肩膀上,兴致盎然的看着两人。然后就瞅见季宴礼在框框里点来点去又摁了一个绿色的东西,然后将手机放回桌上。
叶嘉予见季宴礼半晌不开口,内心惶恐不安。长长的眼睫在她眼敛打下淡淡的阴影,遮掩了眸中的异色,她咬牙,眼底闪过一抹坚定。好不容易才接触到学长,不能就这么放弃,她想到网友说的以退为进。
“学长,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她还没有出来工作时,季宴礼作为成功人士以及毕业生是会回学校参加一些活动的。凭着运气好,一年总有那么一次能同人说一句学长好。到大三那一年她将实习公司定在了这里,令她高兴的是季宴礼记得她,于是自此她直接称呼季宴礼为学长。
她知道不妥,但是她实在是太喜欢季宴礼了,学长这个与众不同的称呼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知道有一天她帮助了一位贵妇人,却不料竟是季宴礼的母亲。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有时很是幸运,可当得知这个消息时却觉得这应该时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了,尤其是她深受季母喜爱的情况下。
从那以后,她不再称呼学长,而是宴礼哥或者宴礼哥哥。但不知为何,在某些情况下她总是会无意识喊出学长,就比如现在,她说不清自己心里的复杂情感,像是...害怕?叶嘉予摇摇头,觉得自己好笑,学长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叶嘉予的弯弯绕绕季宴礼‘一概不知’,他听完叶嘉予的话后像是有些不解和惊讶。
时刻关注着季宴礼的叶嘉予陡然升起一丝希望。
“我以为你知道...”季宴礼脱口而出,许是也察觉到自己说的不妥就打住了话。
叶嘉予一颗心摔得稀碎,看向季宴礼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带着震惊而陌生,像是不相信那个谦和温润有礼的学长会这样说她。哪怕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不满,可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委屈。
看着叶嘉予受伤的神情季宴礼眸底泛起淡淡的柔色,“抱歉,嘉予,我最近太累了,你又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些差错,让我...”禁不住质疑你的能力,后半句他到底没说出来,“所以嘉予抱歉。”
叶嘉予难堪到了极致,她知道季宴礼指的是什么,但是有些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虽然喜欢季宴礼,但没想着借这些来吸引他。但她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她为什么总是撞上季宴礼,又为什么总是弄巧成拙。
叶嘉予呼吸微促,不由多想,如果没有季母她会被开除吗?可她问不出口,她也...不敢问。
秘书来的很快,即便是看清办公室里的狼藉也没有露出异色。但叶嘉予依旧为此难堪,垂头微微避开了。
“算算时间救护车应该快到了,嘉予就麻烦你送下去了。”
秘书点点头,并表示这都是她该做的。踩着高跟鞋稳稳地穿过碎片和黑褐色混着鲜红的咖啡,“叶助理,能起身吗?”
叶嘉予肩膀小幅度动了动,有泪水低落。半晌她摇摇头。
秘书只当看不见,没再多言,将人搀了起来。临走前小鬼还瞅见了叶嘉予眼角的泪珠,瞧着很是委屈。
她在季宴礼背上换了个姿势,觉得季宴礼没做错,方才这个漂亮姐姐同上一次一样,在进来前敲门了。那个叫叶嘉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