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的摁住了她的半张脸,
宋时面上无波无澜,眼睫半垂在眼帘打下阴影,那平静沉稳的气质被撕裂开来,隐藏在皮囊下的危险倾泻而出。
只是个消遣的小玩意罢了,他想。
也只能是消遣的小玩意。
紧盯着他的苏晚辞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埋进他怀里止不住发抖。
薄被滑落,露出雪白细腻的皮肉,上面有着斑驳痕迹。宋时眼神暗了暗,伸手,顺着苏晚辞尾巴骨慢慢移动,安抚似的轻柔摸过。
以往事后苏晚辞最喜宋时这般,她闭着眼缩在宋时怀里的那一刻只感到温暖安静。
可现在,她遍体发寒,瑟瑟发抖。苏晚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刻意识到宋时的危险性。他明明没有打骂,甚至没有像第一次那般折磨她。
可她就是害怕。
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散漫优雅的雄狮突然放弃戏耍猎物,面目狰狞的张开了血盆大口。
苏晚辞埋在他怀里,默默流着泪,带起细小的呜咽声。她不知道她在哭什么,说害怕也不尽然,他顶多封杀她,她现在已经够糟糕了,那样好像也没什么。或许是想再拼一把,又或许是哭她指尖流逝的荣华富贵,哭宋时的冷漠无情,苏晚辞不肯承认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哭什么。”
她知道宋时是在警告她,不要想不该想的,不要贪不该得的。
苏晚辞咬唇,将头埋得更深了。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肆无忌惮了,她有预感。
宋时走了,苏晚辞没有开口,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静静看着。那双红肿晕着薄红的桃花眼带着细小的期待,像撒进漫无边际夜空里的碎星,闪烁亮眼。
“砰——”
苏晚辞肩膀塌了下去,灯光下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着薄薄的粉,青一块紫一块,可怜巴巴的。像只孤独的小兽沉默的舔舐伤口。
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宋时虽冷漠傲然,对她凶狠,又或者某些时候无意流露出蔑视。可她能感受到来自高大冷血男人身上的一丝温暖。
现在,宋时收回了施舍给她的萤光。
早该料到的,萤火虫的光怎么能同太阳相提并论。
苏晚辞捂唇轻咳,细长的眉痛苦的蹙起。乌黑浓稠的发被汗水浸湿,黏在雪白修长的脖颈上,苏晚辞感到些许不适,消瘦白皙的指将其拨到身后。缓了缓,慢吞吞起身。
她腿还有些软,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从衣服小兜里翻出一张名片,是卫盛深塞进来的。
宋时没有发现。
苏晚辞卷翘的眼睫低垂,乖巧柔顺,眉心因身体不适轻皱,那浓稠冶丽的眉目因此恹恹的。却多了另一番滋味。
咬了咬唇肉,苍白的下唇晕出淡淡红晕,当的一句活色生香。
苏晚辞承认她对宋时有心思不假,可当宋时收回那丁点特殊她那颗有了轻微跳动等的心重归死寂。或许孩子的事情可以放一放,她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用孩子上位,不可控因素太多了,她不想冒这个险。
苏晚辞心里有了计较。
勾搭上卫盛深就踹了宋时,据她观察明显卫盛深更胜宋时一筹,她不用担心什么。勾搭不上也没关系,现在与宋时的钱肉关系她也是很满意的。
至于东窗事发,那也没关系,她去人工受孕,她不信那时他能杀了她。
系统看懂了,它无话可说,简直服了楼糯这个老六了。它不敢想象日后有一天事情败露,宋时会作出什么行为。到那时几个男人为一个小炮灰大打出手,天道怕是要气炸。但崩人设的不是楼糯,而是那些拥有气运的男人,不知情的天道便是再生气也怪不到楼糯头上。系统深吸一口气,伸出乌黑小短手祷告,望天堂没有楼糯。它没有察觉它潜意识已经认为苏晚辞会将气运之子勾搭全。
……
过了两日,苏晚辞到底拨了那串电话号码。
“嗯?”听筒里的声音有些失真,带着懒散,像是刚刚小憩过。
苏晚辞忽略纷杂的思绪,睫毛微颤,身子紧绷,开口道,“卫……卫少爷。”后面声音微不可闻,尴尬的咬唇,她不知该怎么称呼卫盛深,下意识吐出那两字,真的羞耻尴尬。
耳边传来青年低低闷笑,酥麻悦耳。不同于宋时的低沉,卫盛深偏向少年音。苏晚辞不自在的捏了捏耳垂。
“叫我名字就好。”
他虽这样说,苏晚辞却不敢当真,含糊应了两声,支支吾吾说不出自己的来意。
卫盛深没有开口打断,反而耐心等待着。
苏晚辞又咬唇了,她甚至有些怀疑她误解了卫盛深的意思。眉头轻蹙,心里权衡利弊,好不容易接触这个圈子接触到这样的人,一切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她实在不甘心。
没缘由放弃。
“我……”
“下来。”
“? ? ?”苏晚辞手一哆嗦,手机险些扔出去。猫似的下意识踮起脚尖来到阳台。不远处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离得有些远再加上灯光暗淡,她认不出是什么车。
苏晚辞收回视线,却发现手里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对方挂了。猛然惊醒,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