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质疑浮在表面，楼糯当即轻笑出声。唇红齿白，犀利道，“那你呢？”
楼宵打压程齐时他不还推了一手吗？程齐回国苏沉不转眼就与前者统一战线了吗？真当她是傻子吗，虽然不知道苏沉图什么。
苏沉阴鸷火热的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楼糯。
楼糯心里打鼓，转头想跑，可楼辛却不依不饶，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楼糯心烦，却没再说什么。
楼辛垂下头，小声啜泣，“我……我知道苏沉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你，我都知道……
哀哀怨怨的未言之语并没有引起楼糯的愧疚，楼糯根本就不知道苏沉有喜欢她。就算知道也并不在意，关我屁事。
她这模样过于可怜，饶是楼糯都不由晃了晃神。张了张嘴，没再开口。
可接下来情况急转直下，楼糯余光扫到泛着冷光的物什，霎时白了脸色。
“砰——”
枪声戛然而止，子弹停滞在半空。整个世界像按了暂停键，嘈杂的打斗以及沉重的的粗喘……像一幅褪了颜色的水墨画，空洞死寂。
密密麻麻的裂纹遍布天幕，有刺眼的光透过，带着黑色不祥的气息。
整个世界开始溃散，洋洋洒洒的灰尘来不及消散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在那一瞬有光点随之隐匿。
桎梏着系统的无形枷锁也断裂，可它根本高兴不起来。
笑死，统要被天道劈死了你给我高兴看看。系统无实物的身体摆好姿态，准备安然赴死。
漆黑的天幕万千雷丝游走，一声巨响，天幕边缘不断崩溃消散，中心的雷丝不断壮大，细蛇游走吞噬，转眼间巨龙盘旋。
系统恨不得当场自残，这东西下来它是渣渣都不剩啊！更不要说人了……嗯？等等。
它那刚绑定的小可怜宿主呢？
哪里不对！
站在原地的人是它看了几年再熟悉不过的的脸，可此刻却全然陌生。系统仔仔细细的瞅，不肯错过一点细节。
这是楼糯？
往日圆而大的眸子此刻有了细微变化，狭长而冷漠。不变的是眼尾那深入皮囊的绯红眼线，晕染开来的薄红有一刹那透着血色。
肌肤愈发的白，完全接近苍白，系统想到了停尸间里的尸体。不能说几分类似，是一模一样。
此刻，她的身上除了白便是黑，浓稠的发，漆黑的指甲，就连刚刚眼尾的唯一亮色都消退下去。
诡翳，阴冷，傲然，以及带着难以诉说的冶丽。
有什么在悄然苏醒，系统隐约觉得它做错事了，这要比被雷劈的渣渣不剩严重的多。
数十道巨龙俯冲而下，茫然的系统来不及知会一声就被彻底淹没。
楼糯掀了掀眼皮，看着从团状中分离而来的雷龙。
她笑道:现在才发现她是罪魁祸首，不觉得晚了点吗？
苍白指间勾了勾胸前的发，漆黑的瞳孔不断扩大直至遍布整个眼球，其中被困的黑雾得到自由瞬间嘶吼叫喧着对着巨龙直直而去。
黑色夹杂着雷光的余波向四周散去。在其中有锁链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
楼糯甩了甩胳膊，上面隐约可见锁链黑色纹路蔓延，不消片刻，慢慢散去。楼糯猩红舌尖舔了舔指腹的血迹，狭长的眸子微眯，毫不在意那不断蔓延的锁链。
空洞冷漠的眸内带着轻蔑，早晚有一天将这些东西一寸一寸的捏碎。
但至少不是现在……想到刚刚世界崩散时，那人灵魂剧烈波动险些随着世界消散。楼糯嗤笑出声，她找到更好玩的了……
古怪却娇软的笑声尖锐起来，系统听的心烦意乱。
等等？它没死？随即庞大而杂乱的信息一股脑的塞了进来，系统整个要气炸了。
万万没想到它还是着了道。
本想自己力量加上天道束缚能困住楼糯，结果一开始就被楼糯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给切了记忆。
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人，系统恨的牙直痒痒。深吸一口气，拥有了实体的系统灰头土脸的从坑里爬出来。
“％＆$％*#@……”气的直接飙了一句乱码。
可又忌惮楼糯，站在几步开外怎么也不敢动了。这离的近了它便发现了问题，毫不客气的张嘴大笑。
楼糯俯视着还不及自己小腿的黑色蛋蛋球，无动于衷。
系统张牙舞爪，恨不得跳上三天三夜。
楼糯身上天道枷锁的气味远比以前浓烈。楼糯当初只能斩杀了它的记忆却没有将自己的力量吞噬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一开始走人设也不是想做而是被逼的，是因为她的力量便是连天道都抵抗不了！
突然系统大笑的声音嘎嘎两声便断了气般没了声响，活似被人掐着了脖子的公鸡，滑稽而好笑。
楼糯见它意识到了问题，阴测测道，“笑啊，你怎么不笑了呢？嗯～”上挑的尾音是赤裸裸明晃晃的嘲笑。
系统脸色黑成锅底，粗粗的喘着气。它的力量……没了……那么多的力量没…没了……尾音哆哆嗦嗦，还带上了泣音。
看她眉尾的嘚瑟与讥笑，系统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死机的大脑不甚灵光的想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