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戴以他娘知道,就元家那一落千丈的条件,在他们家退婚后元年年就开始装做男人出门找活干。
后来她也远远的见过一次,元年年在一堆男人中间真看出来有什么区别,她还庆幸过可算没给儿子娶了这个媳妇,不然钱钱没得到,人人也拿不出手。
这今日一看竟然嫁出去了?就这样还能嫁出去,她可不信!
但是看着面前元年年的脸她不得不信,这除了个头,长相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也不想想,元年年小时候长的也是一副冰雪可爱的模样,怎么可能就突然长残了,还不是因为每日风吹日晒的做工才变成那副模样,这经过齐修白几年的娇养人哪里还能一样?
现在的元年年放在谁见了也说不出个丑字来。
吴氏听到邹戴以他娘诅咒元年年嫁不出去的话,立马不乐意了,又要冲上去恨不得立马撕烂她的脸。
这是人说的话?就能你儿子娶上媳妇,年年还嫁不出去了?
元老爹再度拉住吴氏不让她过去,没轻没重万一她自己受伤了可怎么办!
不过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他也不必再对着他们客气。
元老爹对着妇人嘲讽道:“对呀,不光嫁出去了,而且还嫁的很好呢,咋地你嫉妒了?不过嫉妒也没用,就你这样除了老邹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
这一句话同时把老邹也骂了进去。
吴氏听到元老爹这话高看了他一眼,平日里蹦不出几个字的元老爹这个时候竟然如此给力,不愧是她男人,该他说话的时候从不含糊。
她也跟着笑话道:“老元这话可提醒我了,我家年年呀还要多谢你们家不娶之恩呢,不然我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女婿,姑娘听婶子一句话,你旁边的这男人啊不行!连喝个鸡汤都不满足你,哪像我家年年哟,出来这么久了,不是鸡汤就是老鸭汤的,都没有断过。”
元老爹见状又跟着煽了一把火:“唉,真惨,一看心里就没你,不然像我女婿一样沿路买些活鸡活鸭的也不至于现在光闻香味还喝不到,最后还沦落到跑过来讨汤喝。”
“你——”邹戴以娘子也生气了,但又无法反驳。
她气愤的看了看齐修白的脸,又回头看了看自家相公的脸,本来哪哪都满意的男人现在怎么看怎么就不顺眼了呢。
果然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
“行了,十七!人直接赶走得了。”
齐修白终于发话了,他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眼神中充满不屑,跟他们继续吵下去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再说一会真打起来在脏了年年的眼,影响她食欲了可怎么办,那才叫得不偿失,直接赶走不理会他们就行。
“好!”十七闻言就要上去赶人。
齐修白也笑着牵起年年的手:“走,不看了,我们喝鸡汤去,都给你留着呢,谁都没喝。”
元年年边走边不好意思的说:“那我可不可以分给娘和灵灵一碗呀,她们一路上也很累了。”
齐修白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做主就好。”
听到满意的答复元年年喜笑颜开:“嗯!”
那一家人如同丧家犬一样的被赶了回去了,气的想走又不敢走,毕竟荒郊野岭的还是人多壮胆。
就这样一家人也没心思吃饭,都饿着肚子直接去休息了。
闻着那边传来的阵阵香气,邹戴以的娘子瞟了一眼躺在隔壁的相公心里想着——真没用!
而背对着她的相公,此时仍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元年年之前到他们县里做过工,他跟娘还见过一次,长的真是一言难尽,他还跟娘庆幸过这门婚事可算黄了,不然对着这么一张脸他是睡还是不睡呢。
没想到今日一看除了高一点之外,长的竟然还不错?
这是怎么做到的???
第二日一早鸡肉熬煮粥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邹戴以一家人就是被这味给香醒的。
邹戴以的娘子在睡梦中还以为是自己在吃鸡肉呢,结果就这么醒了,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郁闷。
如果是平时她忍忍就忍了,经过昨天那一出,她这回可忍不了!当场又闹了起来。
没办法为了往后能安生一点,邹戴以只能耐着性子哄了半天,做了好多保证,其中还包括之后的路程里肯定让她每日都能吃到肉,这才彻底作罢。
看着终于满意下来的娘子,邹戴以皱紧了眉头,他娘说的对,等他考上举人肯定休了这个泼妇。
这一天天的除了闹就是闹,如果不是为了赶考的路费,他早就忍不住了。
看着那边还在慢悠悠的吃着早饭的一群人,四人眼不见心为静,很默契的啃了点干粮就赶紧走了。
慢慢吃去吧,最好吃上个半天,今晚继续风餐露宿。
马车里,看着大家的兴致都不高,那妇人轻笑道:“都这副模样的作何,不就是一只鸡,至于么,他们就能得意这么一时,哪里能比得过我们戴以。”
邹戴以媳妇附和:“对!相公可是要去参加科举的人,他们算什么东西。”
“就是,你看看他们那一行人的穷酸样,恨不得把家都搬出来,肯定是过不下去去投奔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