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轻的书生走上前来作揖:“在下仇文山,山平县人,兄台好口才,这回可让大伙出了口多年的恶气,这人名唤邱德元,往日里就是这样老酸腐一个,稍有不合他心意之事就随意开口就来,你进来之前他已经把大堂里所有人都得罪一圈了。”
“在下齐修白,靖远县人,文山兄,这人莫不是脑子有毛病?不认识的人都敢乱骂?”齐修白不解:“万一碰到他惹不起的人怎么办?”
“他运气好,到现在都没遇到他惹不起的人,据我所知阁下是第一个骂回去的人,像他平日里这副模样,普通百姓看到他是童生不愿跟他计较,来考试的生员们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愿意招惹他,如此一来养成的脾气更加无法无天了。”
“遇到我还算好的,只能骂一骂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齐修白话说到一半,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种人难怪年纪这么大了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如果考上了真是国家之难啊,我看啊以后早晚还得有人教他做人。”
“确实他不可能一直这么好运......”仇文山笑道。
“说的好,修白兄真是长着一副伶牙俐齿的妙嘴。”旁边偷听他们谈话的一名学子喊道。
有了他的开头,其他人也凑了上来,七嘴八舌了起来。
“对对对,多亏了修白兄,不然今日还不知要忍他到几何。”
“我要是能像修白兄一样直接喷回去就好了。”
“算了吧,就你那最笨的模样,话都不一定能说的清楚。”
“不提他了,晦气!修白兄,过来跟我们一起探讨学问啊。”
“对啊,对啊。”
男人的友谊往往很简单,齐修白就这样受到了众多学子的追捧。
齐修白用充满委屈的眼神看了一眼身旁的元年年,这不是他的本意啊,他还想陪着年年一起呢。
跟你们这群臭男人探讨学问,哪有陪着年年来的香。
说的好听点叫探讨学问,说的不好听就是齐修白小课堂开课了。
他敢保证绝对是自己教他们。
元年年无奈的笑了笑,修白怎么给她的感觉是有点不情愿呢?
她笑着劝了一句,还好这回很听话。
修白过去结交一下学子,对他以后肯定是有帮助的,更何况是别人主动凑上来的,已经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好印象,那就更应该去了,于是她就自己带着买的东西上楼了。
看着元年年远去的背影仇文山幽幽道:“您夫人也真是厉害,我刚刚都看到了,是她使得力气,那老酸腐才没有掀桌成功。”
“嘿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齐修白嘴上这么说着,但眼睛比谁都亮。
他媳妇就是那么的厉害!
仇文山一时语塞,他这可不担担是夸奖的意思,他看了眼齐修白,这小身板能行吗?
如果是他可无福消受!
经过了一会激励的探讨之后,果然被齐修白猜对了,说好的探讨问题,是他们在探讨,自己负责解答。
就这么一来二去齐修白结识了很多生员,他们也深深的被齐修白的才华所折服。
因为他们发现不管自己有什么不懂的难题,只要问他肯定没错,齐修白都能说出一二,帮大家答疑解惑。
然后众人在得知了他的年龄之后,更是惊叹不已,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学识,这真是让人佩服不已。
最后齐修白的名声也在这些人中小规模的传播开来。
让大家都知道了靖远县有个考生不仅有着伶牙俐齿的好口才,更有着非凡的学问。
科考这日,柳州府城的科考场地门外,被层层叠叠的官兵围住,只留下一个大门入口由衙役在维持秩序。
这次一场要考三天,从所有考生进去后大门就会落锁,轻易不会打开。
大门处每经过一个人都要进行严格的搜检,不光要核对文书上的身份,还要核对仔细上面所写的外貌,以防止出现替考的存在。
齐修白带着元年年准备的三日口粮加入到了排队的队伍中去。
这一次比之前童生试的时候还要严格,衙役先是核对过文书上的身份和外貌后,又对他仔细的搜了身,最后连吃食也不放过,都掰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模样,谨防里面夹有小炒。
还好齐修白带的东西不多,搜查的也很快,他带的都是点心、大饼和酱菜之类的东西,其他就是能带也放不住,到时候吃坏了肚子得不偿失了。
齐修白入场后才发现人是真的很多,甬道两边坐满了人。
不过他一想也是,都已经考上了童生,如果不是连盘缠都出不起的人,正常人都会想过来碰碰运气,万一真就那么好运,考过了呢。
要知道童生和秀才的待遇那可真是天差地别的。
能有机会谁都不想错过。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了,每次科考各县都是有着严格的名额制度,那些平日里学识不行的就算走了天大的运气也不可能榜上有名。
科考就是这么的无情,给了你希望还让你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