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屋里,车四的眼神逐渐冰冷,他能够感觉的到,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他们是真的打算砍断自己的手臂。
锋利的雪铲在空中逐渐下落,在车四的眼中如同缓慢的慢动作,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出手反抗。
如果车四想的话,在这种狭小的近身空间内,即使是双脚戴着脚镣,行动受阻,他依旧有把握能够在十秒钟之内,悄无声息的掰断这三人的脖子。
但是这样一来,雷震在外面的营救行动就会变的非常被动,狱方不可能放任一个在监狱内连杀三人的囚犯被运作出去,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如果不反抗,任由对方砍断自己的手臂,也是纯属扯淡。
打晕他们?
不行!
这一想法也很快被车四自己否认,这三人都是老犯,监狱就是他们的家,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如果自己不给出强有力的反击,一次性打疼他们,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无休止的骚扰和阴招。
眼看着雪铲越落越近,没时间了,再不反抗来不及了!
地面上,车四的瞳孔迅速收缩,气息也逐渐变的狂暴起来,龙甲在手臂的皮肤表面下迅速的蠕动着。
正当车四要不顾一切的大开杀戒时,突然,一道喝声传了过来。
“咣!咣!咣!”
“人呢?都躲屋里干嘛呢?!”
一名狱警一边拎着警棍在铁皮棚子狂敲,一边大喊道。
众人一听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刀疤男子也立即将手中高举的雪铲藏到了背后。
“呼啦!”
一名狱警一把拉开工具棚的小拉门,带着呼啸的冷风钻了进来。
狱警一进屋,看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车四,再看着围在其周围不怀好意的三人,心中立即就明白了个大概。
“嘭!”
狱警一脚踹在最近的光头青年腰上,直接将其踹倒在地,随即指着刀疤男子大骂。
“疤脸儿,给你脸你不要脸是吧?!在我值班的期间你给我搞小动作?什么意思?皮痒痒了是吗?!”
“嘿嘿嘿,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刘哥,你借我个胆儿我也不敢啊!”
疤脸笑嘻嘻的开脱着,随即一把拽起了躺在地面上的车四,带着另外两人一边往屋外走一边说道:“这哥们脚上不是戴着镣子呢吗,刚才地滑摔了一跤,我们扶他进来歇一会儿。”
“抓紧滚蛋,都给我干活儿去!”狱警怒吼,抬脚还要再踹。
“是是是,马上去,马上去······”疤脸几人拿着工具,说说笑笑的走出了工棚,去操场上扫雪去了。
几人一走,狱警走上前,伸手拍了拍车四身上的积雪,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儿,谢谢领导!”车四低着头说了一句。
“没事就好,这几个都是老监油子,我也不敢管的太狠,要不然引起反弹也会很麻烦,以后你自己也小心着点。”
狱警随便叮嘱了车四两句,随即才说出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哦,对了,外面有一个叫张展的说是你朋友,他给你存了点监币,你去领一下吧。”
此话一出,车四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出事那天,张展当时只是司机,并没有持枪射击,而且受伤最轻,也不是龙战士。
因此,他是凌天四人当中罪行存在感最低,最容易运作,也是最早被雷震保释出来的。
车四一听张展给他存了监币,立马就知道,师父这边马上就要有动作了。
“好的,谢谢领导!”车四点头哈腰的道了谢,随即跟在狱警的身后,拎着链子向操场外面的主楼走去。
操场内,看着车四和狱警的背影,抓着扫帚假装扫地的疤脸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
随即恶狠狠的朝着身旁的二人说道:“盯着他,等洗澡的时候,再找机会弄他!”
“是!”
“知道了,疤哥!”
······
十五分钟后,车四跟着狱警穿过了操场和跑道,进入了主楼,在乘坐电梯上到三楼后,终于到达了会见室。
所谓的会见室,就是犯人跟亲人家属见面的地方,寻常的犯人基本上几个月就可以见上一次。
每次见面,大部分的犯人除了会跟家人沟通交流联络感情之外,还会让家人帮忙存一些监币。
所谓监币,就是一种能够在监狱里面流通的货币,在平日里,犯人可以通过日常劳作来赚取,不过其报酬比跟在外界比起来就要廉价的多了,往往只能赚到外界同样劳动力一半不到的收入。
因此,想要获取监币,除了自己在监狱内部努力工作之外,让家人帮忙存钱也是一个好办法。
车四走进会见室,坐在凳子上老老实实的等着,过了一会儿,那名叫做刘哥的狱警走进来递给他一张卡片,卡片上印着跟车四囚服胸口处相同的一串号码。
这就是车四个人用来存监币的卡片,类似于监狱内使用的“银行卡”。
车四接过卡片,直接走向了会见室旁边内供超市的购物窗口处,是的,这个内供超市就是监狱内部的小超市,它紧挨着会见室,方便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