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漆黑的小路上,凌天孤身一人向前狂奔,彻骨的寒风不断吹打在他的身上,冻得他瑟瑟发抖。
“呼呼~”
随着沉重的呼吸,凌天的口鼻处泛起浓重的白雾,他一边跑,一边不断扭头向后看去,仿佛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他一样。
突然,黑暗之中猛人伸出几只大手,一把抓住了凌天,将其按在地上牢牢锁死。
凌天躺在地面上翻滚着,挣扎着,张开嘴巴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最终只能在绝望中被黑暗包围,吞噬······
“不要,不要!不要啊!!”
“噗通!”
凌天猛地从噩梦中惊醒,猛然窜起的身体牵动了手腕处的手铐,发出“哗啦!”一声脆响。
“咣当!”
刚刚坐起了半个身子的凌天再度被拽回了病床上,刚一躺下,立即又被身上无尽的疼痛淹没,浑身上下,无不是钻心的疼痛。
“呼~呼~”
凌天闭着眼睛,疼的满身是汗,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很快就被汗水打湿,他只能躺在床上,咬着牙喘息着,以此来减轻身体上的疼痛。
“嘎吱!”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一个戴着洁白护士帽的小护士听见了声响,把头探进来看了一眼。
随即猛地回身向走廊里跑去,边跑边喊道:“一号犯人醒了,一号犯人醒了。”
病床上,凌天脸色煞白,开口想要呼喊几声,但喉咙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很快就再次意识模糊,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凌天再次恢复了一些意识,他迷迷糊糊的听见身边有人在说话。
“我刚刚真的看见他醒了,我都看见他坐起来了。”小护士委屈的声音响起,一股淡淡的女性清香传入凌天的鼻腔。
“没事儿,你别着急,你说你看见他起来了,他状态怎么样?他说什么了吗?”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
“我感觉他状态不太好,整个人还浑浑噩噩的,也没说什么······”
小护士的话还没说完,凌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拧动了一下脑袋,随即再次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的看向身边的三人。
等到凌天的眼睛再次聚焦之后,凌天才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身边站着三个人,除了之前发现他苏醒出去报信的小护士之外。
还有两个穿着皮夹克,剃着短发的干练男子。
凌天的动作再次发出了声响,他的右手被人用手铐牢牢地铐在了病床上方的铁管上,凌天只要一动,立即就会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病床边的三人被凌天的动作吸引,那小护士立即说道:“哎,他又醒了!”
为首的皮夹克青年见刚刚苏醒的凌天在床上扭动,低着头轻笑着说道:“你终于醒了,你已经足足昏迷七天了,再不醒,我们可就要给你上手段了。”
眼前的皮夹克青年说话并不客气,只见他抓来一张板凳,径直坐在凌天的病床前,环抱着双臂说道:“我们守了你很久了,现在你既然醒了,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不要给自己和别人添麻烦。”
“水······我要喝水······。”凌天张开嘴,嘶哑到极点的声音传出。
皮夹克青年皱着眉头看了凌天一眼,随即朝着站在一旁的小护士使了个眼色。
小护士见状,赶忙拿起病床旁边小桌子上的水杯,轻轻的递到了凌天的嘴边,水杯里面是温水,上面还插着便于病人喝水的吸管。
凌天叼上吸管,一口气将水杯里的水喝了个大半。
“咳咳······!”
喝完水之后,凌天吐掉吸管,开始不断地咳嗽起来。
“现在能说话了吧。”青年拿掉凌天嘴边的水杯,侧头示意小护士出去,随后朝着凌天问道。
“你······你是谁?你想问什么?我······我现在在哪?”凌天脸色苍白,喘息着说道。
“我是塔北区警务分局支队长,我叫裴正东。”青年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证件,在凌天面前亮了一下:“你现在在泰达医院的特殊病房,你的另一位同伙,也在这里。”
说完,裴正东盯着凌天的眼睛,直接了当地问道:“我要问的是,你为什么要伙同其他匪徒,蓄意绑架并杀害领事馆领事姜政民,以及立法会助理刘亮?!”
“你······你说什么?”一听这话,凌天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
另一边,昌吉市看守所特殊羁押室里。
浑身上下打满绷带的姜政民此时正在吃饭,他脖子上带着固定器,费了好大的力气张开嘴巴,缓缓地将手中勺子里的食物塞进了嘴里。
“嘶~”
可随着口腔对食物的咀嚼,姜政民一不小心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妈的!”
钻心的疼痛让本就窝火的姜政民心态更加爆炸,跟凌天等人比起来,他所受的伤势更轻一些,除了被汽车侧翻燃烧时造成的烧伤之外。
姜政民的身上并没有太多更加严重的外伤,因此,特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