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和柳婆婆醒来后,发现欧阳景睿不在,便问楚珂瑶:“怎么不见卓恒?”
楚珂瑶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像个小哭包,眼圈红红的,吸了吸鼻子道:“奶奶,柳婆婆,欧阳景睿走了,回去沙场了!”
桌上几人包括下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舍不得,都默默低头吃早饭。
饭后楚珂瑶,柳婆婆陪着花氏一起回高粱村。
刚进村里,就被村里大嘴巴刘翠花叫住:“哎哎哎,你们怎么才回来啊!你家梁老二腿都断了,你们还不赶紧回去看看去~还有那个孙氏,死了,哎呦,可惨了……”
马车上的几人并没有说话,楚珂瑶趴在芷蝶耳边说道:“快去镖局,把姜叔找来,让姜叔带几个镖局的人过来!”芷蝶点了点头,跳下马车。
马车缓缓停在梁老二家门前,碧曼和碧翠一人扶着一个下了马车,看着这长满草的院子恍如隔世,走进屋子,就见梁老二头发散乱,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如果几人再不来,怕是就要为他收尸了。
虽然梁老二对自己不好,但是也没有打过自己,楚珂瑶让碧翠,碧曼,抱柴烧火,然后烧了些热水,亲自为梁老二洗头发擦脸,梁老二此时看到楚珂瑶,留下悔恨的泪水:“阿瑶……对不起……如果爹不听孙氏那婆娘的挑唆,就不会有今日,你和奶奶就不用离开了,爹对不起你和奶奶呀!呜呜呜~”
楚老二抽噎着,像个小孩子。楚珂瑶没有说话,转过头递给芷颖五两银子:“芷颖,去村长家买些精米,熬一些粥!”
芷颖拿着银子刚走出院子,就看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和几个妇人正冲楚家而来,她又跑回来:“主子!有人向家里来了,看样子是来干架的!”楚珂瑶不用想都知道是孙氏那贪财娘家人来了。
没等楚珂瑶说话,几人已经冲进院子,为首的吊梢眉,三角眼的是孙氏的老娘,进院一句话不说就坐在地上嚎哭:“我可怜的闺女哟!你死的好惨呐!老梁家这些白眼狼就将你卖给了那老鳏夫!哎呦~呜呜呜~你要是化成鬼你就来来找他们吧,索他们的命!让他们白眼狼!”
柳婆婆从来没见过这架势:“自己姑娘死了,不说为姑娘赶紧下葬,而是跑到前夫家哭闹,真是开了眼界了!”一旁的楚珂瑶担心磕碰着柳婆婆将人扶到自己的身后去。
这时,梁老二在屋里面费力的爬出来:“你说孙氏是被我们一家卖给老鳏夫的?你们老孙家敢对天发誓?孙氏自嫁我后没有隔三差五往娘家送银两,没有送米粮,更是为了给自己的老兄弟娶婆娘将我这命苦的女儿卖给那老鳏夫?那银子给你们送回去了吧?不然你身边的婆娘是白捡来的不成?拿了银子不给人,她不去谁去?他将我所有的银钱都偷着拿给你们了!你们还有脸来!”
梁老二边咳嗽,边费力的说着。此时院外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有眼力的,赶紧跑去将村长找来,村长看见趴在地上的梁老二赶紧让身边人给扶起来:“我说二狗子,三癞子,你们快把梁老二扶起来!”
二狗子和三癞子将梁老二扶起来坐在地上又继续说:“我没找你们要公道,你们来找我了?看见我这残废的腿了吧?就是孙氏带野男人打的!现下她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孙氏娘家兄弟一听顿时怒了:“我说梁老二,你就是个窝囊废,我妹子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可惜她去的早啊!她虽然没有为你生下一儿半女,她也给你照顾了你娘和你丫头啊!”
花氏拿出那从来没有的泼妇样子道:“你放屁!我说你这个小老儿,你妹子每次回娘家有不开心的地方就拿我家阿瑶撒气,又打又骂的,更过分的将我们祖孙二人撵到外面茅草屋里,大冬天的没被冻死,那都是我们祖孙俩命大!孙钱氏,你别说那鳏夫给你姑娘的银子你没见到!我可是亲眼看到孙氏将银子递到你家儿子手上的!”
一旁吃瓜的众人,说什么的都有。兰丫儿娘说:“唉,我说这孙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真是周扒皮,就这样的媳妇儿,我家是不敢要,以后给我家狗蛋儿找媳妇儿,我可不能找这样的!”
喜兰花道:“哎呦,这老楚家也够不厚道的了!怎么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将老鳏夫给的银钱还了去不就行了,如今把命搭进去了,他们老楚家可是赔不起!”
楚珂瑶被这些人吵得头痛不已,于是走上前道:“第一,我爹已经和孙氏和离,大伙儿也都看见了家中情景,该搬得都被孙氏搬到娘家了,我家现在除了我爹和那床板子什么都没有!第二,孙氏未经我爹我奶的允许就收银子把我卖个一个死了五个婆娘的老鳏夫做媳妇,她这是拐卖!我有权利上告官府!第三,银子只过了孙氏的手和孙家舅舅的手,我们楚家人没看见,人家来上门讨媳妇儿,孙氏不去谁去?钱收了,想赖账不成?第四,我爹被孙氏带人将腿打断,这又怎么算呢?现在孙氏死了,你们是不是应该赔钱?”
村长也站出来道:“你们就是找也不应该来这里找,谁将孙氏折磨死的,你们就应该去找谁!”
孙氏大哥看到身后有木棍,拿起来就冲上前要打梁老二:“既然我妹子死了,你也下去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