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谁也没注意到的角落中,碎石掩盖了一具被拧成麻花状的尸体,神奇的是,此刻焦黑的尸体,竟然散发出了微弱的幽光。
碎裂的骨骼以缓慢的速度在修复着,血肉模糊的尸体竟然有了一丝生机。
黑暗中,斗兽场已然化作碎芒,而两人的对话仍在继续。
“所谓的四大阵基,镇压着我的尸骨,白天奇之所以没告诉你真相,以及我到现在才露头,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与他的共同意思。”
白小泉心中生出了一种奇怪的念头,合着自己跟小白鼠没啥区别啊!还有一点,那岂不是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被这些变态看在了眼里?想到这,白小泉难免有些尴尬,自己尿尿抖了多少下,这些事岂不是又多一个人知道了?
到这,白小泉觉得有些尴尬。
不过,他实在是没明白这些人的意思,都在观察自己做些什么?是担心自己会中途放弃吗?还是说有其他别的目的。“你们到底想要从我身上看到什么?”
塔纳托斯转身背对着白小泉,话不搭边,“你身体对魔气的承受能力不错,我很喜欢,还有你那颗心脏,我也很喜欢,记住我们的约定,到时候你的那颗心脏归我,至于你这副魔躯,给我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修复身体?”
“你很急吗?”
“有个丫头说了,等回去后,给我做螃蟹吃!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你的名字听起来就让人头疼哦!”
塔纳托斯一声苦笑,“死神,在世人心中确实很不讨喜,甚至有人觉得我是害他们与亲人阴阳相隔的罪魁祸首,哦!天呐,你不知道我有多烦这样的生活,背锅侠的日子,太憋屈了。”
“放心,这样的生活还会继续。”白小泉不仅不出言安慰,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能笑就笑吧!不然等四座阵基全部解封之后,你也就笑不出来了。”
“你可别告诉我,你才是boos吧!”
“我的身体曾经被魔气吞噬过,至于那副身躯早已并非昔日的我,所以这也并不是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白小泉现在总觉得看谁都像是坏人,他收敛笑容,一双凌厉的眼眸盯着死神,“你跟白天奇老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难道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很难吗?”
“我与白天奇的交易,是他帮我驱散体内的所有魔气,并且给我一颗新的心脏,而我尽量配合他的要求来做事罢了,仅此而已。”
“真讨厌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话虽如此,白小泉大手一挥,脸上不悲不喜,心中的不满终究没有表现出来。
有些东西似乎渐渐有了脉络。
他也不搭理塔纳托斯,只是自顾自的盘坐在了地上,等待着身体能够动弹的那一刻。
“老祖,我怎么感觉你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呢!也不知道我在这局棋局中又是何种角色,你能告诉我吗!”
扛着镰刀的塔纳托斯始终站在那里,直至斗兽场彻底消失,他的一身黑这才隐于黑暗之中。
白小泉始终枯坐不动,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可以动了,睁开眼睛,入目的虽是一片黑暗,但这片黑暗却非那片无穷无尽的黑暗,抬手便能撕裂。
乱石堆炸开,满身魔纹的白小泉猛地抬头,目光如炬,漆黑的双眸中迸射出滔天杀气,黑色魔气缠绕着他六块腹肌的身体,只见他大手在空中一抓,一杆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中。
“魔君,滚过来让你爷爷捅上几枪如何?”
正戏耍郑启几人的魔君回头望去,脸色顿时僵住,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家伙,我不是将他拧成麻花了吗?这怎么跟没事的一样,我有记得有反复确认此人已经死绝了的才对?怎么可能还可以站起来?不应该啊!”
魔君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自我怀疑,这顽强的生命力,可以说,堪比小强了。
走神的魔君,虽被两名中年男子围攻,却并未被他们的攻击击中,反倒是魔气鼓荡之下,轻易将两名男子震飞了出去,头颅炸碎,死得不能再死。
失去了双臂,却勉强逃过被一击必杀的简竹年,挣扎着站起来转身看去,入目的却是一副陌生面孔,这一看,顿时给他吓了一跳,“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如此像是白小泉那小子?之前见面这家伙就遮遮掩掩的,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说他也是魔族之人?不过他倒是说让魔君滚过来送死,这家伙到底是敌是友?”
简竹年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来,一时间内心波涛汹涌,如果这白小泉是魔族潜伏进来的间谍,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啊!
回想那天白小泉与他见面时的场景,简竹年便觉得怪怪的,现在似乎一切变得明朗了起来,换做是他,成了这副模样,也不敢轻易以真容见人,主要是怕吓着别人的同时,也会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是个嫌麻烦的人,这种事能简单处理,便简单处理。
郑启也不知道被打飞到了哪个旮旯里去了,此刻场中,唯有那个左手握剑女子还在苦战,与其说是苦战,倒不如说是魔君在戏耍着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