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门大开后,宽敞的广场,此刻挤满了人,乌压压一片,最里一层则是文武百官,往后是百姓,大家的目光聚集在中央凸起的高台上,因为余庆就站在金像旁边。
“诸位大人,各位百姓,朝廷告示贴出来,说本官不仅是一员武将,还是一名神仙。大王厚爱,那我今日就卖弄些手段了。”
余庆说罢,盘坐在地,元神出窍,附身在金像上。金像眨了眨眼,双手缓缓抬起,这一幕引起了轰动。
既然要借助香火之力辅助修行,那么趁着庙典之日,自然要聚集一批善男信女,如此也能更快将国师庙这块招牌打出去。
要知道,未来国师庙将取代女娲宫在朝歌百姓心中的地位。
“活了,金像活过来了。”
虽然在朝歌经常听到有关神仙的传闻,可亲眼所见,远比耳中所听更真实。大家见金像动了,一个个激动不已,还有不少人直接跪在地上祈福。
殷洪见状,暗暗点头。
余庆朗声道:“本官虽是神仙,可也是大商的子民,与尔等一样,受国运护佑。”
在场所有人就这么听着,对他们来说,能听神仙讲话,这是一种莫大荣幸。
余庆侃侃而言,谈起战场之事,时不时冒出几句忠君爱君的诗句,听得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亲自去战场见识一下两军厮杀。
百官见余庆口若悬河,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暗叫不妙。虽然箕子因为劝谏大王,惹得大王震怒,差点太师位置不保。
可看到百姓们愚昧无知,一个个似乎将余庆的话奉为真理,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若任由余庆继续讲下去,只怕这朝歌有一半百姓都会成为他国师庙的香客,势必会影响到朝堂,影响他们的生活。
当有中大夫陈登上前道:“国师所言,用兵之道,在于正奇相辅,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如气象一样,千变万化了。”
大王在,自己到不好直接向余庆发难,对方不是能说会道,自己便以兵道入手,将对方驳的哑口无言,让他中止这场发言。
即便大王事后追究自己,自己完全可以说余庆是庸才。
众官一见陈登问到点子上,心中暗自窃喜,陈登虽是文臣,可他父亲是大商名将,对于用兵之道,他可是头头是道,连黄飞虎都大为头疼。
余庆虽然为国师,全靠大王提拔,腹中有没有真才实学,百官心中都有些疑惑。想来辩论起来,肯定不是陈登的对手。
殷洪看了陈登一眼,心生不悦,这场开庙大会,是自己提出来的,余庆上台发言,也是自己授意的。陈登这时开口,岂无针对之意,
余庆道:“这位大人正解,正是如此。”
“那下官敢问国师,何为兵?”
“若说这个兵字,就大有学问,兵者,有可见之兵,有不可见之兵。”
陈登拱手道:“愿闻其详。”
余庆道:“可见之兵,执戟荷戈,肉身之士。不可见之兵,日月星辰、风云水火、山川灵气,如此万物均可为兵。”
陈登笑道:“此言秒缪,照国师所言,万物为兵,那国家何必花这么钱养兵了!”
余庆却道:“敢问大人名字。”
“下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登是也。”
“原来是陈大人,你之疑惑,本官帮你解答。本官刚才说过,兵分为可见之兵,不可见之兵,在可见的基础上,方能体现出不可见的优势。若不然只靠不可见之兵,如何能打胜仗。”
“如此说来,打仗还是靠人马,那国师刚才说言,跟夸夸其谈有什么两样。”
余庆道:陈大人可听过七十二气候图?”
陈登摇摇头,道:“下官不曾听说。”
“七十二气候图,将节气周天三百六十日,分类别之,五日为候,三候为气,六气成时,四时成岁,将一年的节气更替,万物衰荣。一一道明,何时虹藏不现,何时雷始收声,何时土润溽暑,何时雾蔼蒸腾,如此只需谙熟于胸,融汇于心,运用得当,便可胜于百万雄师。”
说到这里,余庆顿了顿,接着道:“为将帅者,不懂天文,不明地理,不晓阴阳,不懂奇门遁甲及阵图兵势乃庸才也。陈大人说本官夸夸其谈,可本官在西岐打了不少胜仗,反观大人,说来既然能反驳本官,可见对兵事有一定见解,为何不去前线,为国效力,反在此夸夸其谈,卖弄学识,于国家有何益处。”
陈登脸一阵红一阵白,低下头,不敢再言。
“国师博学多才,不愧是神仙。”
刚才一番言论,余庆气势磅礴,让陈登知难而退,被百姓看在眼里,对余庆崇拜更胜。
接下来的开讲,没有人打扰,余庆足足讲了半个时辰,才结束。一结束后,殷洪下令百姓散去,若要朝拜金像,明日再来。
百姓们听后,有些失望,可有大王和国师在,他们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离开。
“国师,你刚才那七十二气候图,倒有意思。”
殷洪刚才听余庆所讲,眼前一亮,若七十二气候图在大商推广,必有收获。毕竟这图的存在,把一年中的气候划分的清清楚楚,这对百姓生活有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