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她记得那天下着暴雨,继父醉醺醺守在浴室门口,渺小无助的她用尽所有力气堵住那扇门,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一切反抗都于事无补……
如今的林蔓就和那时一样,身陷囹圄,却无力反抗,只是从前有妈妈奋不顾身的守护,这一次,再也没人救自己。
身上的大衣已经被几个男人剥了下来,里面的裙子也被磨损得破碎不堪,林蔓绝望地闭上眼。
“大,大哥,不好了,”
负责开车的小喽啰跌跌撞撞冲进仓库。
被突然扰了兴致,胖子满脸不悦地朝他吼道,
“没看见老子在干嘛?天大的事都等一会再说!”
来人似乎害怕到极致,
“她,她,这妞是黑爷的人,”
话音未落,从远处窜出一支利箭,准确无误地穿过胖子的手掌,紧接着另一支利箭又迅速扎进他的大腿,
“啊!!”
胖子应声倒地,痛苦地嚎叫着。
林蔓虚弱地抬起头朝门口望去,
周容止逆着风,从黑夜里唯一的光亮处走来,他的轮廓在灯光照耀下变得比平时更加高大挺拔,手里正握着刚刚射倒胖子强弩。
林蔓从未见过这样的周容止。
浑身都透着股摄人的阴毒,他的眼睛就像刚才从强弩中射出的利箭般阴鸷凶猛。
仓库里的几个男人被他带来的人迅速制服,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周容止将强弩交给一旁的手下后渐渐逼近,目光定格在满身伤痕的林蔓身上,这一刻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溢出了罕见的疼惜。
他迅速脱下外衣包裹住林蔓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
“林律师,别怕,我来了。”
林蔓似乎受了很严重的刺激,她没有回答周容止的话,整个人就像个破碎不堪的木偶,不说话,也没有丝毫表情。
男人声音渐渐变得焦急,
“林蔓,听得见吗,是我,周容止,我来救你了!”
仍旧没有回应。
陈言带着医生赶了过来,
“爷,先让医生为林律师检查下身体,如果有伤,早些处理比较好。”
周容止点点头把林蔓打横抱起来,将人放上车后交代了医生几句又折返回仓库。
胖子和他的几个手下经过了几轮毒打,早已吓得浑身发抖,此刻像被抽走骨头般趴在地上,
周容止逆光而立,
“刚刚谁碰过她了?”
几人异口同声说没有。
他俯身揪起胖子肥硕的头,咬牙切齿,
“敢骗我?”
“黑爷,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天地良心,刚刚我们正准备办她的时候您就来了。黑爷饶命啊!”
周容止冷哼一声,拎起胖子的头就往地下撞,一下,两下,三下,力度一次比一次大…
不到一会,胖子整张脸就被撞得血肉模糊,其他几个手下也浑身是伤。
陈言从外面赶了过来,
“爷,刚刚医生检查过了,林小姐身上除了一些擦伤外没有大碍。”
听到这个消息周容止终于停手,地上血迹斑斑,胖子已经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容止起身接过陈言递来的手帕,将手上的血迹彻底抹干净后扔在地上。
临走前他对留下的人交代,
“把这几个人的手和脚都废了。那个胖子,让他断子绝孙。”
“叔,您守了一夜,快去休息下吧。”
管家担忧地劝说着,可坐在床边的周容止纹丝不动。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衬衫,汗渍已经将衣服打湿了大片,湿答答贴在身上。经过一夜,平时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也懒懒搭在额头上,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周容止端起床头柜上的粥试了试温度后才缓缓开口,
“叫厨房重新加热,人一会醒了再做来不及。”
管家无奈地摇摇头,接过碗离开房间。
昨天的剧烈刺激彻底触发了林蔓心中的痛苦回忆,回到别墅后精神涣散,最后彻底崩溃。
她对周容止又抓又挠,后来又试图伤害自己,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医生为她注射了少量的镇定剂。
林蔓安静的躺着,皮肤细润如温玉,丰腴的唇瓣不点而赤,微抿间恍如盛夏樱花初绽。
此刻她脸上的浮肿已消了大半,剩下的一点擦伤也涂上药膏。
周容止盯着她的脸,恍惚间有些失神。
“妈,”
“妈妈!”
林蔓从噩梦中清醒,慌乱中她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掌握住。
“别怕,我在。”
林蔓睁眼,周容止清隽的面容映入她眸中。
窗外的风沙沙拍动着窗棱,一场秋雨即将降临。或许是窗外的光线太强,房间内的灯光又太黯,林蔓看到周容止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浮沉着怜惜与心疼,这是他难以被窥见的感性时刻。
“周董,我把钱全部退给你,这个官司我不想接了。”
泪珠顺着林蔓眼角滚落,经过昨天的事,她是真的怕了。
周容止伸手抹掉那滴泪水,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