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老院并没有收到上头说今天会有人来做义工,是以姜暖暖跟翟霖到的时候,老头老太太们正在院子里散步打牌,\b个别年纪大的,护工正在帮忙喂水果吃。
看他们两个人衣着干净提着一堆水果零食的进来,有护工热情接待,又请他们暂时帮忙照看。
年迈的老人们不常看年轻漂亮的面孔,但不少人认识翟霖。
“\b翟先生,是吧。”
老太太坐在不远处的石凳子上,浑浊的眼睛略有激动的看着他。
翟霖转头看向姜暖暖,接收到她的眼神,两人走近。
“你认识我。”他在桌边坐下。
“当然认识,新闻上天天看,脸都记熟了。”老太太很高兴,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他,“吃苹果吗?昨天刚有人送来的,很新鲜。”
翟霖犹豫片刻,伸手接过。
老太太笑着说:“竟然能见着一回真人,可得当面说声谢谢你啊。”
翟霖没答话,这种声音听的多了,脸上也不知道作何表情,只因为对方是个年迈老人,多了一丝耐心倾听。
老太太又自顾自的解释:“这家敬老院之前是陵港最便宜的敬老院\b,\b两千一个月,我自己的养老金正好够付,可要不是因为你让他们改革了,我还进不来呢,哈哈。”
姜暖暖接过翟霖手中的苹果,削了皮对半跟他分,搭腔,“怎么进不来呢。”
老太太说:“因为价格便宜嘛,就不想收残疾人,我也能理解\b,护工嫌弃照顾我们起来会很麻烦,现在好了,因为翟氏集团有补贴进来,我才能干干净净的坐在这,不然早死家里了也没人知道。”
翟霖垂眸,才看见石桌后的老人坐在轮椅上,两只裤管空空。
“没有子女管你么。”
老太太笑了一下,眼神似有缅怀,“\b两年前我们全家人坐我女婿的车旅游,途中出了车祸,就独活了我和我小孙女两个人。”
她忍不住握住了他放在桌面的手,感激的说:“她现在被一家好人领养了,还能定期来看我,要不怎么说谢你呢,我要是还在家里,他们也不愿意带孙女来见我脏兮兮行动不便的样子,现在多好啊,我还多了点盼头想多活两年,看她上初中,考高中,以后跟你一样优秀。”
翟霖动了动唇,“不客气。”\b
\b在这个敬老院里的残疾老人,大多有着和老太太相似或者曲折的经历,大家能这么体体面面的,还能围坐在一块下棋谈笑,都是因为翟霖的慷慨捐赠。
他的身份被识破,迎来了敬老院的一波小高潮。
翟霖唯独没被一帮老头老太太当明星追捧过,这种感觉实在不适应。
有调皮的老人去广播站放了首那个年代的歌,请他跳舞。
对方不是能让他发脾气的主,他只能无措的扭头去看姜暖暖。
她笑着插进来,握住他的手,“有没有觉得在这自己是世界中心了?”
翟霖被她带着学老太太跳双人舞,脚步混乱,无奈的说:“这就是你说的约会。”
“不好吗?我们还共舞了呢。”
“是,夹在一帮老人中间。”
“你跳的又没他们好,不学习就算了,嫌弃什么?”
“....”
好不容易闹完了,他又被按在树下跟对面手捧茶杯的老人下棋。
输了还是赢了,都有两种话术,总归都是夸他的。
老人们对小辈的喜欢,体现的分外单纯,从敬老院出来,翟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也乱了,一朵不知从哪飘下来的碎花在夹在发间。
姜暖暖冲他抬抬手,“低头。”
他乖乖低下脑袋,看她摘下一朵野花来,“你是在捉弄我吧。”
“是捉弄吗?”她笑盈盈的看着他。
只是想告诉他,明明那么多人都喜欢他,自残这种事,很不负责任。
翟霖心知不是捉弄,跟这些对他只剩下喜欢的老人相处,\b他心里没有抗拒,只是因为从未接触过而茫然无措。
门内一路小跑出来一个护工,高喊着等等。
两人回头,见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缓了口气说:“是这样的,刚刚方奶奶忘记问了,她有个朋友的孙女在翟先生捐赠的学校里念书,他们学校有组织过写信活动,不知道您有没有收到。”
翟霖没有收到过。
他的工作繁忙,捐赠的事情都是下属在办,下头没有\b重要事件根本不敢来打扰他,更别说这种只是花钱不赚钱的救助项目了。
但这会,在姜暖暖的注视下,他开口说:“我回去问问。”
“哎好,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挺多小孩子都给您做了手写信和小礼物,总是想您有空\b偶尔一两次回个信,他们一直在期待。”
姜暖暖预料,或许那是个大信堆。
...
两人一起去了就近的湖边餐厅吃午餐。
随后,到了翟氏大楼底下。
他和顾廷宴的地盘隔了两个街区,巍峨的一栋高楼,姜暖暖是第一次出现在这。
负责捐赠项目的秘书赶来接待,战战兢兢的解释,“之前您说定期拨款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