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
齐暖看着顾言之欲言又止的样子,伸手捧住顾言之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暖暖,南疆战事起来了,我……我向父皇自荐,不日就要出征了。”
“南疆吗……”
齐暖曾听哥哥说过南疆那地方出了名的易守难攻,更别提南疆人的秘术更容易让人失了心智,听到顾言之不日就要出征南疆,齐暖的心不由得紧了起来。
“嗯,大概在五日后,大军装备完成,我就要走了。”
五日,齐暖想起那个还没绣完的荷包,细算一下,时间还够用。
还没等齐暖张口说话,顾言之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暖暖,你放心,我一定争取快点打完仗,快点回来绝对不会让你自己在府里等太久。”
齐暖看着眼前人说个不停,生怕她生气的模样,忍着心里止不住的担心伸手摸了摸顾言之的头。
“暖暖……”
等等……
暖暖刚才是摸我的头了吗?顾言之还没等说完的话被齐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打断了。
“要平安啊,我在家等你回来。”
是的,“家”。齐暖用着了家这个词。
齐暖这句话说的格外的温柔,好似一阵春风抚平了顾言之那颗焦躁不安的心。顾言之伸手将齐暖的手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落下了轻柔的一吻。
这是齐暖和顾言之之间的第一个吻,它是温柔的,它带着顾言之对齐暖全部的爱意与不舍,它是那么的坚定有力,明明是那么轻柔的吻,齐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炙热。
齐暖知道自己已经变了,从什么时候呢?大概就是那晚顾言之披着满身星光向自己跑来的时候吧。
齐暖知道自己不应该动心的,她仍然记得母亲临终前对自己的嘱托,她没有忘记母亲含恨而终的样子,但是齐暖还是动心了,这一次,她不再克制自己,任凭爱意疯长。
顾言之静静的抱着齐暖,抱着这个上一世自己辜负的人,抱着他宁愿死也不愿失去的人,齐暖也不再像刚开始那般挣扎,她乖乖的让顾言之抱着,感受着他炙热的情感。
这一天,她们抱了很久,久到齐暖就算感受到了疼痛也不愿让顾言之松开环住她的手,因为她不知道,此次一去,顾言之何时才能再次抱住她了。
怎么办啊?她好不容易爱上的人,怎么这么快就要分离了呢?
这几天,顾言之哪里都没去,他推掉了一切酒宴应酬将自己全部的时间都留给了齐暖,他们一起去寺庙踏青,一起游舟范湖,一起去做了陶人,顾言之做陶人的时候格外的认真,就连面对十万敌军的时候都没有如此认真过。他们牵着手在夜市里看杂耍,顾言之给齐暖猜灯谜只为了赢得齐暖喜欢的那个灯笼,他们一起去买了糖人,齐暖亲手给顾言之做了一个小糖人,样子做的不算太好看,可是顾言之却说那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糖人了。
这几天,他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晋王殿下与晋王妃,也不再是什么将军王与京城贵女,他们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相恋的恋人罢了。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短短五天,转瞬而过。
大启六月十五日,大军正式出征,征讨南疆。
君王亲自出城门相送,场面很大,城中百姓都来送大军出征,这里面有刚新婚不久的新妇,有年过花甲的老人,有还在牙牙学语的孩童,她们来送自己的丈夫,儿子,父亲出征,即使她们心中有再多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她们只能祈祷大军早日胜利归来,请神佛保佑他们平平安安的归家。
在这拥挤的人群里,顾言之一眼就看到了齐暖的身影,她今天穿的格外的好看,头发梳了个最近流行的新样式,三千青丝挽起露出来齐暖秀丽的脸庞,穿了件青蓝色的裙子,上面绣着朵朵祥云,最为特别的,是齐暖耳上戴着的耳坠,是用整块蓝宝石打造的,就这么一副小小的耳坠子,顾言之可没少废功夫,熬了好几个大夜,才得这么一副,果然就如同他那时所想的那样,带在齐暖耳朵上果然很好看。
齐暖站在人群里,一抬头就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的顾言之,满身甲胄将本就英俊的顾言之衬的更加迷人危险。另其他人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位骑着战马高高在上的大将军王,脖子上带着一个绣的并不怎么好看的荷包,荷包里面藏着的是齐暖在寺庙里亲自求来的平安符。
那个荷包绣完之后,齐暖本来不想送给顾言之的,齐暖本人都觉得绣的太差了,可是,顾言之不怎么想,他看到荷包后,欢喜的跟孩子似的,他激动的抱住齐暖,和她说这是他收到最棒的礼物了,齐暖看到顾言之望向自己时亮亮的眼睛也忍不住的开心了起来。
喝完了皇上亲自送来了临行酒,顾言之一把把碗摔了,举枪高喊了一声“出发!”
“诺!诺!诺!”
大军宏亮有力的声音震得齐暖耳朵发痛,她直直的盯着那位少年将军,她一遍一遍的在心里描摹着他的身影,企图将他深深的刻在心里。
大军一连走了几日,彻夜不停的奔波让一开始精力高涨的战士们劳累不堪,路上叫苦连连。
“主帅,歇歇吧,战士们都受不了了,连日赶路战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