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委屈:“小崽子麻烦死了。”
捏一把怕碎了,吼一下又要哭。
他从小到大打遍城中村无敌手,就没碰到过这么棘手麻烦的事儿。
养小朋友哪有不麻烦的。
季欢懒得理他,看向温姨:“您没少利用这样的机会,制造更多矛盾,加深他们之间的误解吧?”
温姨张嘴想否认,季欢抬手打断:“我有眼睛看得清楚,否认也没有用。”、
温姨沉默了。
容琛旁观的态度,让她明白她再怎么辩白都没有用。
被开除已经是定局,知道要失去这份高薪的工作,温姨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容琛开工资十分大方,平常也不需要她做些什么,只要照顾好两个孩子。
陆明睿和陆明锦从小就懂事乖巧,再也没有比这更清闲的好工作了。
温姨心痛之余,脸上那总是和善的笑容倒也收了起来:“那季大小姐还想让我说什么?我没什么好说的。”
容琛心头冒了点火气:“那你这是承认了?”
温姨冲他笑笑:“容总,这也不能都怪我吧?平常您和容家其他人,也没多过问两个孩子的事情。他们怕你们,不是很正常吗?”
“到底是他们不过问,还是你从中作梗?”季欢皱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佣人,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如果不是温姨的年纪不小,都要让人怀疑她对容太太的位置有什么企图了。
温姨的眼神闪烁:“没有为什么。两个孩子跟我更亲,我才能做得长久。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对劲。
季欢抿唇。
温姨的态度明显有所隐瞒,但她手上没有证据。
太麻烦了。
就在她头疼的时候,容琛突然伸手,“啪”一声把杯子按在桌面上。
白瓷杯应声碎裂,碎片落在深色桌面上,触目惊心。
他神色冰冷凶戾,危险十足:“你最好老实回答。”
温姨颤了颤,白着脸坚持:“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季大小姐想太多了……容家又不像季家家大业大,哪有那么多……”
“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你就能胡编乱造。”容琛咧出森寒的牙:“没记错的话,你儿子在容氏旗下的分公司,当个小领导是吧?”
温姨被抓住痛脚,惊恐睁大眼睛:“他,他做得好好的,您不能无缘无故开除他。”
“开除?”容琛轻鄙一笑:“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这个岁数了,也该知道人心险恶。”他狠戾道:“在容家做了这么久,我最擅长什么,你心里也该有数。”
温姨嘴唇发抖。
“我从小到大,打过的架数不胜数。”容琛捏了捏拳头:“到现在,也有的是人愿意为我去揍他。您放心,倒也不会一次就打死了,那多没意思。”
他说:“三五不时揍一顿,让他下不了床刚刚好。您说是先打断他的腿呢,还是先折断他的胳膊?不然先断三根肋骨?”
“不,不!”温姨惊恐大吼:“你,你不能这么做!”
容琛没说话。
温姨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她清楚地知道,容琛不但能这么做,也敢这么做。
她在容家工作了这么多年,早就知道这位雇主骨子里藏着的狠戾凶残。
这会儿已经怕得满眼是泪,如丧考妣。
在她看不到的位置,容琛冲着季欢扬了扬眉。
那张刚刚还很凶的俊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嘚瑟劲儿。
季欢:……
她无奈又好笑,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真的有奇效。
比如说温姨,现在就已经心理防线全面溃败。
“容总的做法确实有些粗鲁,传出去也不好听。”季欢坐在沙发上,柔声说:“但您在容家工作这么久,知道上流圈子其实并不大吗?”
“只要我们把您做的事情宣扬出去,还会有人雇佣您继续工作吗?”她说:“您好像很在乎您的儿子,那么……被容氏因为盗窃公司机密开除,有公司愿意继续雇佣您的儿子吗?”
“这很容易的。”季欢:“几句话而已。您说是吗?”
温姨不敢吭声。
如果说容琛砍人是用大刀,直白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击毙命的话;季欢就是用细针,针针戳在要害,不明显,但致命。
温姨干干地咽了口唾沫,慌了:“不……不,你们不能这么做……求你们,求你们放过我和我家里人……”
家里还有房贷和车贷,她如果和儿子同时失业,生活还怎么继续?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温姨痛哭出声。
她不敢再隐瞒,老老实实交代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