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想着,看俞子折还欠身,他忙摆手:“快起身,就是闲聊,你不用如此,我理解,挺好。” 俞子折看太上皇态度还是如此和蔼,松了一口气:“上皇,陛下从未想过,让我进后宫吧?” 他语气是疑问句,却又带着肯定。 太上皇落下一棋:“什么都瞒不过你,若玉儿知道,怕是还会怪我乱来。” 他脸上露出苦意:“但又不敢瞒着她,总之,我先和你道个歉。” 太上皇将年纪大了,害怕儿女的状态演绎得清清楚楚,看得俞子折只能拼命忍笑,却没有体贴地说他会和夏侯玉解释。 只摇头表示不介意,说道:“其实上皇,后宫之人,最好不要摄政,人的野心欲望是永远止不住的。” 这是作为文臣应该考虑的,俞子折陆陆续续说着,给出了种种限制,看得出他是早就想过的。 太上皇听着:“……”怎么还忽然聊起公事了。 但确实有些道理:“确实有理,这些你去和玉儿说。” “微臣正有此意,回头写一份折子给陛下。” 之后俞子折又和太上皇下了一盘棋,等夏侯砚来,俞子折又温声和夏侯砚说话。 夏侯砚和俞子折不熟,但俞子折温润如风,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夏侯砚面对他,不自觉站直身体,却又忍不住多和他多说了几句话,只是不敢调皮,安安分分的。 俞子折不愧是俞少师,老师的气息浓郁。 夏侯砚有些怕俞子折,又忍不住跟俞子折说了他学了什么,甚至给他写了他学会的字。 等俞子折告辞了,夏侯砚立刻放松了,给太上皇给他看他抓的蚂蚁,小脚一跺,让太上皇心头都一跳。 “你这孩子,面对俞少师你倒知道怕,他一走你立刻变皮猴。” 夏侯砚听到少师,咦了一声:“少师?” “不是你的少师,是你母皇的少师。” 夏侯砚听得眼睛一亮:“母亲的少师?” 在他眼里,夏侯玉是最厉害的人了,那能做夏侯玉的少师,必然是更厉害的了。 看太上皇答应了,夏侯砚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早已不见俞子折的身影,但夏侯砚却记住了他。 后来在遇到,更不自觉的停止脊背,看俞子折眼底都是好奇。 俞子折从仙都宫出来,嘴角是带着笑意的,毕竟夏侯砚实在天真可爱。 他很像夏侯玉,让人不自觉喜欢。 但……他今天亲手斩断了和陛下的那一丝丝可能。 这是俞子折自己的选择,他往后也不会后悔,他的人生除了情爱以外,还有很多。 他的抱负,他的家族,他的追求,他这辈子是必要做出一些事,一些贡献的。 情爱,只是他人生的一部分。 但明知道,还是疼。 钝钝的,却连绵不绝。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部分情爱,又多弥足珍贵。 但人生总是要做出选择的。 更何况,有些原则,必然要坚持,有些底线,不可能打破。 打破了,大概也就不是俞子折了。 他若丢失了自己,何谈其他? 这么告诉自己,俞子折一步步朝着宫外走去,一直没有回头。 只有他自己知道,袖中的拳头,握得多紧。 每一步,他的身体都好似在撕裂流血。 但不管怎么痛,他都没有回头,一步步,坚定朝着宫外走去,不允许自己后悔反悔。 第二天,俞子折在面对夏侯玉的时候,没有意思异常,只是眼底有些许青色,还有意思恍惚。 夏侯玉以为俞子折没休息好,还让俞子折早点回去休息。 俞子折静静看了夏侯玉一眼:“多谢陛下关心,那微臣就托大真的先告退了。” 夏侯玉点头,看着俞子折的背影,刚要想什么,却被打断了,注意力立刻被其他公事占据。 等忙完有些头晕脑涨,夏侯玉走路去接夏侯砚的时候,太上皇期期艾艾地说了自己和俞子折的谈话。 “玉儿,我只是试探一下,总想着,没想到……” 夏侯玉顿了顿,随后释然一笑:“我就告诉过父皇,不可能的。” 夏侯玉整理着夏侯砚的写写画画的纸张,看到俞子折昨天给夏侯砚的字。 俞子折的字,夏侯玉很熟悉,字如其人,看着端方,却带着傲骨。 夏侯玉收起字:“我了解少师,他的回答我并不意外。” 太上皇看夏侯玉的表情,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他们两都这个意思,都这样坦然,好像就他瞎操心了,也有些蔫蔫。 “你们倒是相互了解。”他讪讪的:“那我以后不管了。” 他不能真像一个婆婆。 夏侯玉抱着夏侯砚回家,夏侯砚好奇问起俞子折:“娘亲的少师,好看,是叔叔,不是爷爷。” 夏侯玉嗯了一声:“因为俞少师很厉害。” 夏侯砚对俞子折有兴趣,一直问,回头见到霍无殇,也跟着夸俞子折厉害。 霍无殇皮笑肉不笑,加重了夏侯砚的训练。 然后走之前想到夏侯玉和夏侯砚总提俞子折,没忍住将夏侯玉按到门后,亲得她嘴巴都肿了,然后又跑了。 夏侯玉都气死了! “这毒,爱解不解,以后都别解了!” 霍无殇无声催婚,俞子折也不是说说的,竟然很快将折子写出来了,还特意在上折子之前,抄写了一份给霍无殇,说和他探讨探讨。 霍无殇看到那份折子,就发现那折子是恨不能将男凤的手脚给砍断,反正别想染指皇权。 他本是摄政王,但如今夏侯玉当政后,他本就没那么摄政了,再加上俞子折这折子,以后权利更得别削弱。 别人家做了皇后,是水涨船高,他这做了男凤,是得断手断脚。 但这确实是对夏侯玉好,是巩固了皇权。 朝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