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请您一定要出手,拉您可怜的外甥一把啊!”
赵宁昨晚就到了长孙无忌的国公府上,但长孙无忌一晚上都没有露面接见。
直到天光大亮,长孙无忌才在府上下人的陪同下出现在书房外边。
看到舅舅,赵宁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开始抱头痛哭起来。
“你们先下去。”
长孙无忌挥了挥手,打发了身边伺候着他的下人。
屏退了左右,长孙无忌的目光隔着门栏,落在赵宁的身上。
看着自家乱了心思的外甥,长孙无忌的心里只一阵弄弄的失望。
“给我起来!”
“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又身为大夏的皇子,遇事居然如此慌张没有分寸,你成何体统!”
长孙无忌一声冷喝。
跪地求舅舅搭救的赵宁直吓得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进来坐下的长孙无忌,这才脸色稍缓。
昨晚上赵宁一到,长孙无忌就从下人嘴里知道了消息,之所以晾着赵宁不管,一方面是长孙无忌也在跟京城的其他势力一样,丝毫不敢放松的盯着三座王府的动静,另一方面,长孙无忌也是用心良苦。
他特地的留
了一夜的时间,让赵宁独处,让赵宁想想该怎么为人处世。
可惜,长孙无忌的良苦用心,对赵宁并无多大的作用。
“说吧,怎么回事儿?”
长孙无忌将身子往后一靠,闭目养神的冲赵宁问起来事情的变故。
终于见到了曙光的赵宁,当即就将昨晚上自己的冷遇,给舅舅和盘托出。
“大概就是这样了,舅舅,您看……”
话一说完,赵宁的心思依旧没有平息。
夏皇叫了三人过去,可唯独将他排除在外的对赵隶和赵辰说话,这件事对赵宁的打击,无异是一道晴天霹雳,直接把赵宁整个人都打懵了。
“你是说,你父皇先将你支开,又单独对四王和六王说了你不知道的话?”
长孙无忌眼神一冷,直盯着下方拘谨立着的赵宁。
赵宁只脸色一片惨白的附和点头。
“你啊你……哎,你怎么就能笃定,你那两个兄弟跟你说的是实话呢?”
“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姑且不论,你还是年纪轻轻,一遇挫折就松散懈怠,如此模样,你日后怎成大器?”
“舅父我打小便叫你好生读书,你却连几句恶语都容之不下。为人者,有大度,方能成大器也!夫处事之道,
以及应变之术,岂能偏执一端?”长孙无忌叹息之间,指着赵宁一阵耳提面命。
赵宁只低头细细听着,那畏畏缩缩的模样,看着长孙无忌又是一阵心凉。
若非是他的妹妹只有这一个儿子,长孙无忌绝对不会将希望押在赵宁身上。
“记得老夫的话,回去给我好好反省。”
挥手让赵宁下去,长孙无忌一阵沉吟之后,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不论夏皇说了什么,既然皇帝已经表态,这件事就不是他一个外戚可以轻易插手的了。
定王府。
春杏一脸忧心忡忡的伺候着洗漱,又给赵康换上了蟒袍。
眼看太阳已经过了中天,赵康还在优哉游哉的用膳,春杏和一旁看着的李元芳,终于是忍不住了。
两人不停的交换眼色,终于还是春杏打起了勇气,同赵康说话:“王爷,今日是您跟陛下约定的最后一天,您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急什么?”
“着急又是有用,本王宁可着急一点,可惜,这种事急是没用的。”赵康淡然笑着,将手里的点心放在嘴边,细细咀嚼。
这种时候了,赵康还有心思夸赞春杏的手艺有了提高。
眼见春杏说话不起作用,李元芳只能
硬着头皮,噗通一声,跪在了赵康的面前。
昨晚上赵康睡得安稳,李元芳却是一夜没合眼,一早起来,急的嘴里都起了燎泡。
“王爷!”
“若是实在没什么作为,您还是趁早逃命吧?”
“卑职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护得王爷您的安全!”
李元芳此话一出,自个眼睛红了不说,连着春杏都在一旁戚戚然落泪。
本来赵康崛起,慢慢在夏皇面前有了不同以往的地位,他们这些王府的下人也都沾了赵康的光。
可惜,圣意难测,皇帝的宠幸来得快,走得更快。
眼看赵康的下场凄凉,春杏李元芳这些王府的下人,也是感同身受的,命运跟赵康的气运绑在了一起。
“走吧走吧。”
“你们呐,真是一刻都不让本王清闲。”
拿着锦帕抹了抹嘴,赵康有些不情愿的起身,吩咐李元芳去备马。
李元芳还以为赵康是听进去了他的话,热络的出去忙活。
结果,上了战马的赵康,并不是往京城外边跑路,而是直接顶着中午的太阳,朝着奉天府衙门的方向而去。
“王爷?”
一看这方向跟想象中的南辕北辙,李元芳整个人都懵了。
赵康却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