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回府,一夜时间很快过去。
对赌的三天时限,第一天清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赵康便领着李元芳一起,骑马赶去奉天府衙。
赵康到了府衙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两顶王府的轿子停在衙门口。
四皇子赵辰与六皇子赵隶,这两位来的比赵康还早!
“王爷,咱们好像来晚了一步。四殿下他们……”看到那两顶朱红色的轿子,李元芳顿时一脸的愤愤。
两个皇子一同给奉天府施压,这堂还怎么过?
来福这回,怕是要难逃一死了。
“无妨。”
从马上下来的赵康只是淡然笑了笑,就领着李元芳一同进去大堂。
“大哥!”
坐在大堂左右,监审的四皇子与六皇子,看到赵康进来之后,他们立刻停止了交谈,起身对着赵康拱了供手,算是见礼。
“两位弟弟起的好早,此案竟然一连惊动你们两位王爷,看来,四弟,六弟,你们还真是忧国忧民啊!”赵康微微拱手,点头见,脸上的笑容依旧如沐春风。
可这话里面刻薄与嘲讽的意味,赵辰赵隶他们如何听不出来?
忧
国忧民是假,盯着封王大典才是真。
赵康如此讥讽,顿时弄得爱惜羽毛的赵隶面皮一阵抽抽。
赵辰则是面色如常,笑着引赵康入座。
在赵隶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赵康一眼就盯上了主位上负责审案的奉天府尹毛林。
“毛大人,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审吧?”
坐稳了身子,赵康端着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淡然对着毛林吩咐。
毛林被这一说,顿时吓得肥胖的身子一个哆嗦,脸上的肥肉都有些颤栗。
毛林只是个小小的奉天府尹而已,却有三位立场各不相同的王爷陪着他审案,三王全都对他这个下官各有希冀,毛林坐在那主审的位置上,就如芒刺在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煎熬。
三个王爷,毛林哪个都得罪不起,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他的靠山,六皇子赵隶!
三人里面,只有赵康一人要求审案,四皇子与六皇子看似没说什么,但他们端坐不动的样子,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态度跟赵康不同。
善于察言观色的毛林哪里会读不懂赵隶两人
的意思。
顿时,毛林一双小眼睛就掂量着赵康的脸色。
眼看着赵康似是要动怒了,毛林只能忍着恐惧,咬牙对赵康道:“大殿下,此案初审,已经证据确凿,下官以为,应该没有再审的必要。王爷,您看……”
毛林的话还没说完,赵康猛然就起身,只把手中的茶杯,通一声砸在了毛林的脚边,滚烫的茶水落在官靴上,毛林被烫的龇牙咧嘴,却愣是不敢闪躲一下。
“放肆!”
“本王奉陛下的口谕,前来监察此案,你竟敢违抗本王的命令?”
“毛大人,我问你,你把我父皇置于何地!”
谁都没想到,刚才还笑盈盈的赵康,那脸色说变就变。
毛林被这一声呵斥,当即就吓得跪在地上,对着赵康不停磕头:“王爷饶命,饶命啊!下官只是已经审过此案,而且犯人已经画押。”
一边求饶,毛林一边用眼神战战兢兢瞄着赵辰和赵隶,只等着这两位出来给他解围。
然而,赵隶眼睛瞄着屋顶,赵辰似坐的老神在在。
这两位,看着并无掺和其中的意思。
两个救兵隔岸观
火,只让毛林顶着所有的压力,跪在地上的毛林心里都骂娘了,面上却只能四处讨饶。
“大哥,犯人已经画押了,我看就没有再审的必要吧?”
“你就别为难毛大人了。老六,你说呢?”
眼看毛林就要顶不住了,赵辰这才看似随意的,不咸不淡来了一句。
赵隶也不研究屋顶了,低下头就对赵康笑道:“是啊,大哥,父皇是给了你监察的权力,但父皇的本意,应该不是让你拿着口谕来为难地方官吧?”
这两位一起施压,李元芳在旁边看着的人,都赶到了一股如山岳般沉重的压力,直压下来!
“既是监察,一切就该在本王的掌握之中。”
“毛林,本王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是审,还是不审!”
再说话的时候,赵康一手已经按住了腰间的佩刀。
仿佛一言不合,赵康就敢当堂杀人!
赵隶匆忙跟赵辰对了一下眼色,两人都不想把赵康逼到死路上,弄得鱼死网破,没办法,赵隶只能用眼神示意毛林松口。
“我审!”
“王爷息怒,息怒啊!下官这就升堂问案!”
毛林跪在地上讨饶,仅仅这一个瞬间,他的浑身就被冷汗给湿透了。
赵康这才松开握着刀柄的手,冷笑一声重新坐下。
哆哆嗦嗦的坐回主位,毛林扭头,左右的察言观色,看三个王爷均无异议之后,他才壮着胆子,拿起惊堂木,在案上猛拍了一下:
“带,带罪犯,来福上堂!”
生怕赵康再找他的麻烦,毛林的声音都有些发虚,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