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走了重犯,本王要你即刻派兵,协助本王捉拿!”
赵康故意语气傲慢,一点面子都不给郭才厚留。
本就跟赵康不是一个派系的郭才厚,瞬间就笑了起来:
“定王莫不是在诓我?天牢戒备森严,怎么会有人脱逃出来,还是朝廷要犯?”
“再说了,即便有人脱逃,这事也不该归定王管辖吧?”
“在京中调动禁军,除非有刑部衙门要求协同的公文,或者是直接军令,再有陛下的旨意也行。”
“定王难不成单单一句话,就想我调兵给你吗?”
自以为身后站着赵隶,郭才厚压根就没把赵康放在眼里。
何况,郭才厚说的这些,也都是按照朝廷的惯例来办,虽有几分刁难赵康的意思,可他非要这么说的话,也不算是有错。
“郭将军,天牢里走脱的人是扎西衮!”
“那吐蕃王子,可是陛下点名要他的脑袋,你再敢推三阻四,一旦陛下怪罪下来,
你小心你的脑袋不保!”
赵康脸色愠怒,看似被气得不轻。
实际上,这些都只是赵康故意在给郭才厚演戏而已,不这么做,赵康怎么能把黑锅丢给他们。
反正,给刑部送消息,试图调兵,所有的努力赵康都做了,面子功夫弄得天衣无缝,朝中那些老家伙,就算怀疑到赵康头上,也绝对拿着赵康没有办法。
“定王莫要吓我,禁军不能随意调动,这可是先太祖皇帝一朝就定下的铁律。”
“再说,天牢里走了扎西衮,为何刑部那边没有消息,反而是王爷您先来找我,这事似乎有点不对劲吧?”
“怕不是定王有什么见得不人的事儿,故意在瞒着末将不成?”
郭才厚眼珠子一转,算计一通,便很快发现了赵康故意留给他的纰漏。
赵康第一个知道消息,当然是赵康奉了夏皇的密旨,此事只有夏皇一人清楚,郭才厚要是敢拿这个弹劾赵康,到时候可是有他的好果子吃!
“那你就别管了,本王恰好路过天牢,所以得到消息比较快。”
配合着郭才厚的疑心,赵康故意让表情变得有些鬼鬼祟祟。
这一下,郭才厚更是认定了赵康心虚,更加不愿意派兵给赵康了。
扎西衮本就跟赵隶走得近。
“深更半夜,定王不在府上睡觉,却跑去天牢闲逛。”
“你该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郭才厚故意拖延着时间不配合,跟赵康扯皮。
这一个耽搁之后,夏皇的旨意也到了。
高力士亲自过来传的口谕,点名要求刑部跟宣武军全力配合赵康捉拿要犯。
一听到是赵康亲自负责此事,郭才厚一张脸难看的都能滴出水来。
“郭将军,即刻给本王调兵,封锁京城所有城门,任何人,不经查验,不准随意进出!”
“刑部诸位大人,劳烦你们传令去奉天府,调动刑部,奉天府的所有衙役,给我挨家挨户的翻查,就算挖地三尺,
也要把扎西衮给我找出来。”
“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给我听明白了吗!”
坐在大堂上,一身蟒袍的赵康即刻下令。
看到赵康的态度还算过得去,刑部跟郭才厚他们,也都纷纷松了口气,按照赵康的旨意去办了。
与此同时,随着赵康的命令下去,刚刚起床,还在左拥右抱的四皇子赵辰就接到了刑部的消息。
听到是扎西衮跑了,赵辰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稍稍一个沉吟,赵辰立刻跟刑部传达了他的意思:“回去告诉你们大人,就说是本王的意思,你们刑部上下,必须全力配合大皇子的命令,不得有误,懂了吗!”
看到刑部来的人点头,赵辰这才挥挥手叫他退下了。
人出了王府,赵辰面容,愠怒中更带着几分苦涩:
“该死啊,该死。”
“狗屁老六,干什么不好,非要跟吐蕃人勾勾搭搭。这回吐蕃王子从天牢里跑了,连我这个无辜之人,
都得被牵连进去!”
一声叹息,赵辰更是止不住的一阵头疼。
封王大典将近,这点儿日子里面,做的越多,就错的越多。赵辰原本是想以逸待劳,可扎西衮这件事,却弄得赵辰清闲不得,不想被牵扯进来都是不行了。
东窗事发,赵康也只希望自己那帮刑部的手下能够争气一点,尽早将扎西衮抓获。
跟赵辰的态度完全不同,赵隶从军方那边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却是得意的大笑连连:
“哈哈……太好了!真是好事啊。”
“只要扎西衮离开大夏,本王就算是安全了。还能把老四顺便牵扯进来,这回真是一箭双雕,意外之喜了。”
“回去告诉你们将军,尽量叫他把扎西衮给我放跑,出了事,自有本王给他担着。”
送走了禁军前来报信的军卒,赵隶稍微沉吟之后,就扑在案前,动笔写着一封弹劾刑部的折子。
人在天牢里面跑了,这责任,当然是得由刑部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