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英明。”
“我大夏北有辽国掣肘,东北又有女真时时不做安分,南边的交趾,还有这西南的吐蕃,这些番邦不是有二心的,就是妄想着中原的富饶之地。”
“若与吐蕃结下血仇,死战不休,以我大夏现在的国力,恐怕一旦陷入围攻,就有亡国之患。”
赵康一边察言观色,一边顺着夏皇的顾忌去说。
中原之地,四面皆敌,大夏朝廷而今也不复当年的强盛,夏皇唯恐跟吐蕃作战,就会被环伺的强敌围攻。
“所言极是,这些番邦,便是朕的顾虑啊。”
“想我太祖皇帝开国之年,四海无不俯首陈臣,以大夏为尊。不想这江山传到朕的手里,竟是如此这般……”
“哎……与吐蕃之战,若是处理不好,朕又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先帝啊。”
夏皇说一句话,便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等着夏皇的脸色稍稍好看一些之后,赵康这才一脸恭敬的进言道:
“父皇若是信得过儿臣
,吐蕃之事,便可交于儿臣处理。”
“我去剑门关扼守,六弟也能腾出手来,盯着交趾那边的动静。至于大辽和女真,只要中原不乱,他们是不会有什么异动的,父皇倒是不必担忧他们。”
说起辽国之事,夏皇看着赵康的目光,又是满满的希冀。
若不是赵康当初文武斗,暂时压住了辽国一头,而今与吐蕃之间的战事,恐怕还要比现在面临的情况,还要复杂更多。
北边大好的局面,全因为赵康再文武斗上力挽狂澜。
毫无疑问,赵康才是大夏最大的功臣。
“你确定要插手吐蕃之事?”
“朕本想让你六弟戴罪立功,可你却……”
话说了一半,夏皇看着赵康的眼神,就更是复杂了许多,那目光里面,有对赵康的希望,也有对赵康的惭愧。
当初,夏皇可是把赵康禁足了三年,弄得赵康在近日的太子之争上面处处被动。
这事儿,夏皇倒是觉得自己亏欠赵康太多了。
“
六弟与吐蕃之间似有牵连,再派他去雁门关,我恐怕……”赵康稍稍一阵迟疑之后,还是选择说了实话。
如此家国大事,赵康当然信不过赵隶,还得亲力亲为才行。
何况,赵康也不认为,赵隶能有扼守剑门关,与吐蕃人作战的本事。
这些年,赵隶那一身的战功,现在看起来,赵康只怕他是有一半的阳奉阴违。
“他敢!”
说起赵隶,夏皇的怒火顿时便腾腾的往外直冒。
父子两人,在御书房这一个商量,便是整整一个下午过去。
天色擦黑的时候,赵康才抹平了夏皇所有的顾虑,获得了夏皇的旨意。
心中算计着,赵康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彻底黑漆漆一片了。
顾不得咕咕直叫的肚子,赵康翻身上了战马。
叫上在宫门口静候的李元芳,赵康只说了句:“去天牢!”
话音刚落,赵康便策马向着黑暗而去。
“这么着急去天牢做什么?”
“难
不成,陛下斩首的旨意下来了?”
对扎西衮这种坑害百姓的人渣,就连李元芳都知道斩首才是对扎西衮最好的归宿,可偏偏,夏皇并不是李元芳跟赵康所想的那个意思。
本来就心情不爽,被李元芳这么一问,赵康更是憋着一股子闷气,不吐不快。
“能斩首就好了。”
“父皇怕吐蕃跟我们不死不休,又怕自己没台阶下,放了扎西衮他不好跟百姓交代,这不,为难的差事全都丢给本王我了。”
马鞭抽在空气当中,赵康跟李元芳说话,但胯下的战马却是速度一点不减。
“什么?”
“陛下他真是糊涂啊,扎西衮放与不放,土鳖都是狼子野心。”
“还有,王爷您接这苦差事干嘛?六皇子他们要是知道你把扎西衮给放走了,下回上朝,他们指不定要怎么弹劾你呢。”担忧的看了赵康好几眼,连李元芳都觉得,赵康这么由着夏皇,实在是吃力不讨好。
“放?”
“本王岂会这么简
单就放了他,父皇只说不能弄死他,可没给本王其他的旨意。”
马背上的赵康阴沉的笑了两声,随即便凑近了李元芳,小声吩咐道:“一会儿到了天牢,你我乔庄一下,使点儿银子进去,先把那扎西衮打个半死再说。”
“回头,吐蕃人来救扎西衮,咱们就卖个破绽,故意叫他们将人带走。”
赵康稍稍一个交代,李元芳的一双眼睛就亮了起来。
很显然,赵康的这个办法不但可行,而且几乎没有任何的弊端。
天牢不知道是赵康将人放了,扎西衮也是死罪暂免,活罪难逃。
明明是非常尴尬的处境,可经过赵康这么一安排,李元芳只感觉瞬间柳暗花明不说,还浑身干劲十足。
“还是王爷您老谋深算!属下佩服,佩服啊!”
一想到要收拾扎西衮,李元芳只把一对拳头捏的咔咔直响。
“什么老谋深算,本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