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提供证据?殿下这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啊……难不成,此事还有什么更深的牵扯?”
“事情扑朔迷离,怕是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
朝堂上,官员们互相聚在一起,三三五五的小声耳语,这些人几乎都是清一色处在权力边缘的小人物。
在赵康的要求之下,面色难看的刘太医,不得已去捧着那块黑锅的碎片,放在鼻子前面不断琢磨。
跟其他太医院的太医们行为不大一样。
太医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黑锅上面,仔细地用毕生所学去分析中药的成分都是什么。刘太医却是捧着黑锅碎片,暗地里在察言观色,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手里的碎片上边。
太医们陆陆续续的,全都写下了自己认为的答案之后,那刘太医才一咬牙,跟着其他人一样,动笔疾书,也写了他的那份答案,放在盘中,一样交给了太监汇总。
赵康只微微一声咳嗽,便淡淡笑着上前。
行过礼之后,赵康这才语气慢慢的,同夏皇说话:“父皇,各
位御医的结论已出,在您细看这证据之前,儿臣先斗胆叵测一番。”
“诸位太医的答案,恐怕和儿臣送与父皇的那些账本上的药物,一定是八.九不离十的。”
“哦?”夏皇语气中是有几分意外,但一张脸上,分明就是古井无波。
在赵康叫那些太医上殿的时候,夏皇已经明确的知道赵康要干什么了。
此时,父子两人一唱一和,顿时弄得和此事有牵连的朝臣,各个脸色难堪,尤其是武将那边,带头攻击赵康的几个大佬,此时是纷纷战战兢兢,颇有几分人人自危。
随便拿了几份太医提供上来的答案,夏皇再故作模样的,去看赵康提供的那些账本。
毫无疑问,结果就像是赵康所说的一般,这两者都是能现场对得上号的,铁一般的证据。
“所以你是想同朕说,这些账本上边,最近时日有大宗交易的药物,大都进了城东熬药的药锅里面,你是这个意思吗?”夏皇继续询问赵康。
赵康也丝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
当着所有朝臣的面,赵康一脸淡然的继
续说话:
“父皇英明!”
“儿臣的证据就是如此,药锅里面熬煮的中药现已水落石出。”
“而诸位太医,都是我大夏医术非凡的佼佼者们。”
“六弟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他的王府为了拯救百姓不惜大费钱财,购置名贵药材,付出良多。六弟的中药也治好了百姓的疫病,而本王是那个无耻的抢了六弟功劳的坏蛋。
“你接着说。”夏皇微微点头,抬手让赵康继续说话。
赵康的嘴角,也立即散开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那么,想要查清楚这一切的真相,到此就很好办了。”
“诸位太医不妨对照账本看看,老六买的这些药材,到底是作价几何?这些中药配在一起的药方,它到底能不能治病?想必太医们比我这个闲散王爷更加心里有数吧?”
“张文仲,你是太医院的院使,你来跟朕说说,真相到底是什么?”夏皇第一个点到的,就是张文仲的名字。
群臣的注视之下,张文仲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丝毫不敢犹豫的,张文仲直言道
:
“陛下圣明!”
“老臣所见就如定王爷所说一般,六殿下购置的,都是些寻常的药材,几乎全部都是廉价易得,没有一味谈得上是名贵药材,而且……”
“而且什么?”夏皇脸色一变,继续冷声追问。
张文仲有些心虚的看了眼赵隶的方向,见赵隶不为所动,并不阻止,张文仲当即顶不住压力,壮着胆子,只能继续实话实说:“而且,依老臣的经验,这些药材的价格都比市场价低太多了,恐怕都是一些过了年份,质量不好的药,才会这么低价倒卖。”
“张文仲,那依你的经验,这些药组合在一起,又有什么效果,到底能不能治疗疫病?你老实给朕交代!”听到赵隶赈.灾的药材,都是些过了年份的陈药,夏皇的脸色当即更是难看异常。
夏皇最初只想到了赵隶会来抢功造假,恶意攻击赵康,可连夏皇都没有料到,赵隶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欺瞒百姓不说,连他这个夏皇老爹,都被赵隶当成是傻子一样蒙骗忽悠!
“这……”
“连翘,金银花,藿香,
板蓝根,甘草,这些药都是温性的,在各种药方中,基本都是起到调和药性的效果。所以……”张文仲结结巴巴的,说几个字,就要抬头看看夏皇的脸色。
“所以什么?”夏皇的一张脸,此时已经完全变冷。
即便张文仲不继续说下去,事情至此,恐怕也已经彻底的水落石出了。
之前聒噪,弹劾赵康的那些群臣,此时更是纷纷变成了哑巴一样。
面对如此如山一般的铁证,任谁也不敢再说赵康的一句闲话。
“所以,这些药组合在一起,说好听一点是强身健体,说实在一点,它们既不治病,也吃不坏人,跟喝白水一样,对治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