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已作完,金殿中的所有人,却还沉寂在这首诗的氛围当中,无法自拔。
丞相李少荃遥遥望着金殿外面的青空,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愣了大半晌,李少荃这才如痴如醉的,大声叫好:“好!殿下这首诗,细细品味,老夫仿佛看到了圆月下,孤独的诗人,正在品着苦酒,忧国忧民。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啧啧,短短十个字,妙趣横生,把将醉不醉,写的是惟妙惟肖。好诗,好诗啊!”
“丞相此言诧异,以我看来,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这两句要比你说的那两句更加绝妙啊。孤独与豁达,两种完全不相同的情绪,被殿下的诗这么一写,竟是这般的和谐,实在让人心驰神往啊!”
“先别急着说好,丞相,左将军,依我之见,咱们是不是要问问,辽国的诗仙到底是不是还丢了第三首诗啊?”
大夏的群臣都在叫好,忽然一个御史在其中呛声起哄。
这下,整个大夏的文武百官,都是笑弯了腰,看着张养浩的眼神,也变得揶揄古怪起来。
事到如今,李少荃他们也都看明白了,不仅这首《月下独酌》是赵康的作品,之前的两首诗,一样是赵康所作!
“这,这个……”
被大夏的御史质问,哪怕是牙尖嘴利的拓
跋兰也禁不住一阵语塞,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康这一首诗,就像是晴天霹雳炸响,直砸在那些无耻的辽国人头顶,将他们生生震撼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谁能想到,赵康还能做出第三首诗。
好诗到了赵康这里,就像是大白菜一样,可以信手拈来,这是何等的才气?
文曲星下凡,也不过如此吧?
“老匹夫,本王已经当着你的面,作了第三首诗,有种你再说,这首也是你不小心弄丢的?”赵康嘿嘿冷笑着,满脸不屑的看着张养浩。
“放肆!”
被赵康当堂点名嘲讽,张养浩那一张老脸,当即变得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被称为诗仙,张养浩哪能不知道作诗的难度?
即便他一生所作有上千首诗,可这些诗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赵康一首的高度。
张养浩笃定赵康会江郎才尽,他哪知道,赵康的好诗信手拈来,貌似比大白菜都要来的容易。
张养浩郁闷了……
为了那点所剩无几的颜面,张养浩只能咬牙死撑,继续信口雌黄:“你既然能偷老夫的诗,就一样能偷别人的,这首诗虽不是老夫的所作,但也一定不是你自己写的,肯定是你从哪个不知道的地方剽窃来
的!”
“对!”
“这废物贼心不死,这么好的诗,肯定是他偷来的!”
张养浩一说话,辽国使团的人才渐渐回过神来,继续追着赵康,使劲的给赵康泼脏水。
“哦?”
赵康不屑一声嗤笑。
面对辽国使团的质疑,赵康根本不解释,只是猛灌了一口好酒,当堂仰着脑袋,放肆大喝:“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两句诗脱口而出,这下就连龙椅上的夏皇,也经不住刷一下站直了身子。
大夏的那些臣子们,更是死死盯着赵康,满脸激动的竖起了耳朵。
丞相李少荃听得如痴如醉,正要叫好,他刚刚张嘴,又怯怯看着赵康的脸色,生怕这时候出声会不合时宜,会影响了赵康作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嘶……”
就算是辽国使团,也不由得发出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拓跋兰呆呆望着放浪形骸的赵康,连她也想不到,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么美妙狂放不羁的诗。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李丞相,左将军,将进酒
,杯莫停!”
赵康念到此处,李少荃和左朴存全都上前举杯,遥遥和赵康对饮。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赵康的诗做到此处,诗仙张养浩,已经是老脸一片煞白,他写了一辈子诗,可他从未想过,诗还能这么写。
张养浩作诗,或是五言,或是七律,他从未见过格式这般跳脱,又这般精妙绝绝的诗。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赵康一口气,直将一首名传千古的绝唱念完。
《将进酒》一首从盛唐传唱到后世,历经千年不衰的绝唱,借着赵康之口,奏响在这一片不一样的时空当中。
所有看着赵康的目光,全都凝固了,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惊诧的。
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拓跋兰,此刻也难以自持。
唯独张养浩还在硬着头皮叫嚣:“偷得,这首也是偷得!你这不学无术的废物,只会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