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义阳,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富芳华说的没错,义阳地区自然环境优越、物产丰富。
经过一个漫长冬天的蛰伏,地里的油菜花已经冒出点点金黄,榆钱树像铜钱似的花瓣在春风的吹拂下漫漫飘落……
凤鸣山上的茶农又开始了一年中最忙活的季节,百分百的纯嫩芽,泡出来,头细毫多汤色亮……
亚热带季风气候让整个早春乍暖乍寒,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个不停,整座村庄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煴,颇有莫兰迪色系的格调。
“真是的,居然让周厚言当上了理事长!”周井井坐在自家屋檐下的藤椅上,端着一杯刚泡好的明前毛尖茶,轻轻地将表面的茶水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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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眼了不是?人家当选理事长,那是咱周家村大部分村民一致同意的。在集体利益上,就不要计较个人情感的得失了!”
靳超也坐在一张藤椅上,摇来摇去。
“哼!可惜我这个村长没有一票否决权,否则我定不会让他当选!”周井井抿了一口茶,愤恨地说着。
“就因为他‘人如其名’?‘扮猪吃老虎’?”靳超斜眼看着周井井嘟起的嘴巴,粉嫩粉嫩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这还不够?厚言、厚言,厚颜无耻!记得我还在上初中的时候,我爸是村长,见他年轻能干就推荐他去竞选副村长。
当时他百般推脱,说自己还年轻,难以胜任副村长一职。”
“这说明人家谦虚呀!”靳超漫不经心地插进来一句。
“你知道什么呀!”在摇晃的藤椅上,原本躺着的周井井一下子坐起身来。
“最后,在我爸和周家一众年长者的推举下,周厚言还是当上了副村长。
正巧当时政府不是扩建公路么!就是咱们村外面的那条三级公路,扩建的时候占用了小部分的耕地,政府就给咱们村发放了补偿款。
那时候我爸身体已经渐渐不如从前了,有个副村长也能给他打打下手,补偿款就顺理成章地交给周厚言,让他处理。
被占用耕地的那部分人,原本每人可以获得三万七千块,可最终周厚言发放到他们手里的只有三万块。
等他们十几个人找到我家的时候,我爸还在医院住院呢!听说了这档子事儿,我爸直接从医院溜了出来,找到周厚言。
可人家振振有词呀,还拿出了个账本,说修路产生了建筑垃圾还损坏了村口的路灯,扣下的钱都用在清理垃圾,修路灯上去了。
我爸不同意,可当时咱们村账上没钱呀,这钱已经花出去了,怎么把空给补上呢?
我爸也实在,愣是自掏腰包垫上了一部分的款子补偿给村民了。”
周井井神情低落地诉说着往事,一旁的茶水已经冷掉了。
“那周叔叔垫了钱,周厚言就能全身而退?”靳超惊讶地问道。
“哎呀!我还没说完呢!周厚言见我爸自掏腰包拿了钱出来,他也拿出了一部分钱出来了,最终补齐了村民的补偿款。
你说我爸还能说什么?说人家以权谋私?人家的确把垃圾处理了,把灯也修了,说人家擅自挪用?人家自掏腰包又拿出了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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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个村的,说近点儿,那都是一家人,谁还真为这点事闹到乡政府去呀!”
说完,周井井端起茶杯,大饮一口,明前毛尖茶充满整个口腔,寡淡无味,此时的周井井可是一点也品不出茶香来。
“而且人家面上那是诚诚恳恳,说起话来是有理有据,后来又以自己能力不足需要锻炼为由,辞掉了副村长。
那时候,村里人个个都说人家周厚言为人谦虚、识大体……但在我看来,他就是觉得我爸这人太耿直,油盐不进,跟着我爸,没法做小动作!”
周井井向靳超抖露出自己内心的猜测。
“那周叔叔怎么想?”靳超问道。
“我爸什么也没说,那都是我自己猜想的,通过那件事,我就是觉得周厚言这人虚伪。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又没有实质证据,只能跟你吐槽吐槽罢了。
我爸在我上高中时就教导我,如果有一天真当了干部,不管账便罢,要管就要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且我觉得不限于此,做任何事都要认真、仔细做踏实!
虽然每个人都有懒散的时候,人生也允许我们适当放松,但休息过后,还是要积极生活、积极工作,这样人生才有意义,不是吗?”
周井井表情坚定,小小的身材里仿佛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让靳超不由得刮目相看,“当年的小大人,真的长成大人了呀!”
靳超开心的想着,眼前淅沥的雨滴都变得可爱起来。
周厚言担任理事长后,也没少忙活,时常往村委办公室跑,找富芳华一起到外村乃至其他县区去考察。
“目前咱们义阳地区,有种草莓的,有种葡萄的,还有种樱桃的,而且都已形成规模。
对于种植农作物来说,现在摆在我们周家村面前有两个条路,其一是向其他地方学习,打造属于自己的草莓园、樱桃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