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空离开后,千机雪嫌弃的擦了擦残留在唇上的唾液,眼中再无方才同他在一起时的情意。
不过为何,她总感觉今日的佛子同曾经不同。
以往两人水乳交融时,她能感受到阵阵来自灵魂上的升华,然而今日,除了恶心以外再无其他。
千机雪百思不得其解,摘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长舒一气。
庆幸常净的呼叫及时,否则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鸠摩空猥琐的眼神中继续将深情演下去。
当日被韩玉树发现身份追杀,他同另一名同样被安插进合欢宗的手下交换了身份,两人修炼的魔功一致,换了张面皮便轻松逃离了众人的追捕。
现在想来十分可惜,若当时自己亲身上阵假死逃脱,此时就不用再面对鸠摩空这个不管是身体还是眼神都充满欲望的猥琐之人?
然而这样的想法也就只能想想罢了,他和鸠摩空实际相交的时日并不多,而鸠摩空对她的感情多是因为合欢功带来的身体上的欲望。
殿主说了,她必须让佛子为她失了佛心,爱入骨髓,才有资格回到天魔殿担任下一任殿主的候选人。
这也正是为什么身份被发现后,她仍然冒着风险来到佛宗同鸠摩空相认的原因。
千机雪烦闷的玩弄着胸前的软发,心中盘算应该怎么避开鸠摩空的求欢,还能在此种状态下让他深深爱上自己。
庆幸的是鸠摩空被延明叫走后,直到深夜才返回寮院。
两人匆匆见了一面,千机雪告知自己已经到了同其他宗门弟子换班的时候。
纵有万般不舍,鸠摩空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离他而去。
他不能再任性,其一是如今这间僧寮时刻被人监视着,其二则是自己丢失佛心的消息还不能被暴露。
他既不想再让人发现千机雪的身份,也不想多年受人敬仰的地位痛失。
雪儿没死并且就在她的身边,自己只需要多多忍耐,待到有能力与整个佛宗乃至正道对抗,他一定会牵起雪儿的手将她引告世人。
这次被延明叫过去他本还忧心是不是被看出什么,但是见他只是再三考量自己的真经修为,心中又不由松了一口气。
自己如今也是十二真经七层,自然是不用惧怕他的刁难,但是每一次延明眉头紧锁失望叹气的时候,他的心中都会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他自认自己在十八岁的年龄将十二真经练至七层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身为方丈的延明已经整整七十岁的高龄,如今不也才练至七层,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对自己失望?
鸠摩空并不知道,延明将六岁的他带至佛宗开始,十二真经便宛如拥有生命一般无时无刻不在他身体中活跃修炼。
然而自满十八岁至今,再过一段时间便十九岁的他真经修为没有一丝丝变化。
曾经所感受到的真经活跃也再不曾自他身上见到,这才是延明唉声叹气的真正原因。
延明没有将事实告知他,不过是不想扰了佛子信心,却不想被鸠摩空当做了鄙夷和嫌弃。
或许是被延明的眼神刺激到,鸠摩空在送走千机雪后,便拿出十二真经经书开始修炼起来。
片刻后他惊恐的睁开双眼,看着桌上摆置的经书慌乱不已。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理解不了,怎么可能理解不了呢!”
以往修炼真经时,每当他闭上双眼,经书上的经文便宛若活过来一般自书页中升起自动钻进他的脑海,所有经文的含义如同白文一般简单明了。
但是刚刚那个片刻,闭上双眼的他只在黑暗中看见了千机雪那张明媚娇俏的小脸,他想要挥散却怎么也做不到。
睁开眼看向桌上的经书时,他也终于发现此时的自己看不懂经文了。
经书上的梵文每一个都和以往一样熟悉,但是为什么连在一起,自己就完全看不懂了?
他慌乱的将经书翻了一页又一页,始终不肯承认以往的荣光都是天生佛心给他带来的。
看见阿穹留给他的信笺之时,虽是心中恐惧,但他始终相信,能够轻易掌控十二真经是来自他强大的天赋。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双手颤抖的拿着经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滴泪水透过烛光洒落在案板上,鸠摩空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后悔。
一连数日都没办法将十二真经再进步半寸的他找到延明,明里暗里打听着阿穹如今的下落。
无根花是在自己看了那张信笺后消散的,想来天生佛心也是在那个时候丢失的,这一切都和阿穹有关,所以想要找回佛心,他便必须先找到阿穹。
这几日都不是合欢宗负责暗中保护佛子安全,心上人不在身边,鸠摩空便没有过多在意情欲,时常去往延明的禅房。
“近日空儿怎的时常进出为师的禅房?可是在真经上遇到了什么瓶颈?”
鸠摩空目光躲闪,不敢再坦然面对延明投来的眼神。
从前不觉得,失了佛心后反而觉得那眼神似是要将他看穿。
他掩饰般的咳嗽两声,摆了摆手随后说道。
“师傅多虑了,徒儿此番过来便是想要问问,当初无心师兄将我打伤,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