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改造好的衣服穿在身上,阿穹明显感觉到比方才更加合身。
钟锦绣不仅收了腰身,还把原本到脚踝的长度收至膝盖,看起来性感又不失典雅,倒是没想到她作为一个明朝人思想这般超前。
“可是喜欢?”
钟锦绣期待地看向阿穹,自己也是很多年未改过衣裙,不知道今日的针线下得可有退步,收了些裙长也只是因着感觉短些更贴合设计。
阿穹点了点头,眼中的肯定看得钟锦绣的心顿时平稳起来。
“你可是不会说话?”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钟锦绣心中可怜的同时又不禁想要述说点什么。
“改衣却也不算什么,只可惜了我钟绣这门手艺在这世间怕是要失传了...”
阿穹配合的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钟锦绣果然开口缓缓将自己的遭遇讲了出来,等到她再次停下时,已经是月上乌梢的时辰。
“倒是让妹妹见笑话了,扰你良久,还望不要见怪,只是太久没有说话的人,一时失了分寸。”
或许是想到了钟家人,又或许是没有完成自己在牢中立下的誓言,钟锦绣目光失神地看着远方,泪水悄无声息落下。
阿穹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纸笔,缓缓在上面写出一行自己的看法。
‘只要钟姑娘尚在人间,钟家便不算绝后,钟绣也能由着姑娘一直存在下去。’
尚在人间而不是尚在人世,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也符合钟锦绣现在的处境。
“哪有这般容易...”
钟锦绣看了阿穹安慰自己的话,虽然感触颇多,却也知道自己不得不认清现实。
“我故去多年,一开始抱着满心恨意倒是魂体稳固,如今岁月良久,只怕是...”
近来时常感觉灵魂恍惚,想来过不了多久,自己便会消散于天地间了吧!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自己在还没完成夙愿的情况下就这样消失,但是身不由己,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钟锦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转头仔细盯着阿穹看了许久,原本还悲情的脸上先是露出一丝嫌弃,后又是一副不得不接受的表情。
阿穹疑惑她怎的突然嫌弃起自己来,心中撇了撇嘴,脸上却还是那副僵硬的表情。
“姑娘怎么称呼?”
阿穹没有介意她此时才想起询问自己的名字,缓缓在白纸上写下‘诺希’两个大字。
“诺希...倒是个好名字。”
“我见姑娘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存在的时间当是少不了我多少的,如今却还是这般稳固的模样,虽说这样唐突,但是还是想询问一下,你可是愿意同我学习刺绣?”
明白了眼前人的想法,阿穹顿时也没有刚才的不解,学习刺绣倒是可以,自己时常穿梭于各个世界,多学习平常人的东西倒也合适,只是若她想要自己作为钟绣的传承人,却是多少不太合适。
阿穹将自己的想法尽数写在纸上,钟锦绣看完后虽说有些遗憾,却很快便接受了,至少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记得钟绣,记得钟家不是吗?
“大佬,为什么不将这钟锦绣带回苍穹之顶?她若是去了那里,再勤加修炼,未来成为鬼仙也不是不可能。”
阿穹没有回答小王发出的疑问,心中做好打算的她径直走出房间,跳上屋脊后便开始了今天的修炼。
钟锦绣也是知道阿穹自来到这里,便每日跳上屋脊修炼,见她走后便回到了织机房。
踩着没有挂上丝线的织机重复以往动作,幽幽的歌声伴随织机声在这间寂静的荒宅中响起,没有了以往的凄怨却也还算悦耳。
......
“袁叔,几天没见到我了,怎么还是没有一点惊喜的样子?”
黎桂添时隔多日再次出现在袁叔的药铺,这几天忙着抓捕馆长一行人的工作,今天便是收尾的时候,同行的兄弟们早早去了工作室外埋伏,他便趁着这个空隙来看看自己未来的妻子。
袁叔没有理会他,而是专心着手上磨药粉的动作,时不时朝药碾子中加入新药材。
婉婷从后院出来便见一个口若悬河,一人不为所动的搞笑样,她知道爸爸并不是不满意黎桂添,只是想要找一个能够在他百年之后,既能照顾自己又能看顾药铺的女婿继承衣钵。
“警局很忙吗?几日都不见你踪影了,爸爸前两天还问我你干嘛去了。”
想要调和两人的关系,只能自己在中间做牵线人,婉婷这样想着,便将爸爸其实在意他的事委婉说出。
黎桂添听见婉婷的声音,兴奋地跑过来同自己未来的妻子打招呼,随即嘚瑟的朝袁叔笑了笑。
“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被拆穿的袁叔脸上有些不自然,随即转移话题,将对话引向黎桂添的工作。
“找到那三人盗墓的证据了?”
黎桂添点头,随后将自己这两个月跟踪三人,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墓穴的位置,又到那个位置去收集到几人犯罪事实的过程讲出,说完后口干舌燥,端起袁叔的茶杯就要喝下,却被他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渴了桌上有的是水,喝我的作甚!”
黎桂添也不介意,转身走向放茶水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