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阿爸,你们怎么哭了?还有白头发。”
月月很不解,自己不就是睡了一觉吗?为什么阿爸阿妈看起来老了许多。
两人的哭声引得月月也不由哭了起来,夫妻俩见状,只得停下安慰女儿。
“月月不哭,不哭,阿爸阿妈没事,就是太高兴了。”
说完还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温柔的笑脸,月月确实被阿爸奇怪的笑容逗得哈哈大笑,两夫妻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这才想起来现在的处境。
苗信厚虽然疑惑小女孩怎么会突然醒来,但是自己道法已成,实在不想因为这三人而错过今日大好的机会,抄起法坛上的黄符一张张朝阿穹扔去。
“月月父母,这山怪虽然因为贫道的压制,将月月的一魂提前放了出来,但是其他几家孩子的魂还在它那里,恳请两位先回到原位,等到其余孩子的魂都归位后再团聚不迟。”
祭坛中其余几家孩子还未醒过来的家长,眼神既兴奋又埋怨的看着两人,月月的苏醒无疑给众人吃下一颗安心丸,这也意味着自家孩子很快便会醒过来了。
被父母抱在怀中走回祭坛,月月先是挣扎了一番。
“阿妈阿妈,这个圈圈会吃人,月月不进去,不进去。”
两人都没理会月月的胡闹,歉意的看了看众人后,便强行将月月按坐在地上。
被迫坐好的月月抬眼看见了阵法中的阿穹冲自己晃耳朵,正巧父母也以为她已经安静下来,没再管她,月月一个劲冲便跑出祭坛来到阿穹面前。
“精精,精精,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你哦,还有白头发的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可漂亮了...”
月月一脸兴奋同阿穹讲述着梦中的一切,完全没有注意到,法坛上的苗信厚已经因为法事被一次次打断而心生怨怒。
阿穹转头便看见了苗信厚被气得铁青的脸色,差点就没绷住自己单纯山精的人设笑出声来。
“精精精精,你怎么会在我们村子里呀?你不是说过不能走出森林吗?”
阿穹不想破坏孩子和父母之间的感情,只能让终极反派苗信厚来背这口锅。
“上面那老头把我骗来的。”
阿穹一脸无辜指向法坛上的苗信厚,月月顺着手指看过去,便感受到那人周身的邪气。
“精精,那个人好坏,全身都黑乎乎的。”
小孩子对于邪气没有理解,只能将自己看见的情况用通俗的语言描绘出来,却也因为这句话彻底激怒法坛上的苗信厚。
“死丫头,再敢胡言乱语看贫道不将你炼成小鬼,永生永世做我的奴仆!”
祭坛中的村民们看着台上那人不再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脸的邪气更像是食人血肉的妖道,纷纷吓得站起身来走出了祭坛圈。
“哈哈哈,你们现在发现已经晚了,诛邪阵已起,谁也别想逃出这个村子!”
心中对苗信厚的恐惧冲破了众人被下的噬灵咒,反应过来的村民们想要离开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只能绝望地站在原地。
苗信厚手掐法诀,将摆在祭坛上的云幡挥舞起来,天空瞬间乌云密布,无数的恶鬼自云幡中窜出,将整个长白村包围起来。
处理完村民,苗信厚手拿黄符铁链,朝着阿穹缓缓走来,月月被这样的情形吓的瑟瑟发抖,躲在阿穹的身后再不敢抬头。
“精精,精精,妖怪过来了...”
苗信厚邪恶的嘴脸将本就淡笑的月月吓得哭了出来,阿穹却站在原地静静等待他向自己靠近。
待到苗信厚距离自己不到一米远时,阿穹突然向前跨出一步,眼神戏谑的看着苗信厚一脸惊诧的表情。
“你...你怎么能走出来?”
诛邪阵其实也不叫诛邪阵,是苗信厚通过古籍上的诛仙阵改版而来,不同于诛仙阵的抹杀神魂,诛邪阵只能够将拥有神格的半神封印在阵中心任人宰割。
阿穹一个将将生出神格的山精,怎么可能轻易踏出能够封印半神的诛邪阵?
“诛仙阵?可惜你心性恶毒,连它半分的威力都没办法发挥出来。”
早在踏入长白村的瞬间,阿穹便感受到这个诛邪阵的由来,这几日老实的站在这里,也不过是想要看看苗信厚自以为万事俱备最终却功败垂成的样子。
压制许久的神格骤然间迸发,阿穹彻底成为长白山的山神,周边的自然力量不断同她产生共鸣,刹那间便将苗信厚的诛邪阵绞了个粉碎。
苗信厚仿佛受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攻击,身体不受控制朝法坛上飞去,随即一口心血喷射出来,仰卧在被他的身体砸碎的法坛上不知死活。
长白村上空的恶鬼已经不见踪影,村民们发现自己终于能够挪动身体,纷纷喜极而泣,看向阿穹的目光中充满愧疚。
月月的父母在身体能够挪动的瞬间便向两人跑来,再三确认女儿没有受伤后,在阿穹的面前跪了下来。
“山神大人,求您原谅我们的无知。”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人再怀疑阿穹的身份,也明白过来苗信厚才是那个真正想要伤害他们的人。
阿穹没有理会两人,在一众村民歉意的目光中缓缓走向苗信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