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翊歌带着白瑾怀同祁元琮,三人架了一朵云彩慢腾腾驶向南天门,只因江翊歌修为在魔族消耗了些,是以险些架不起云来。
白瑾怀试探一番祁元琮的气泽,摇了摇头:“虽是假戏真做,她也何至于下如此重的狠手。”
江翊歌将祁元琮脑袋垫在自己腿上,用内力,强行将他嘴掰开:“若是再不给表哥用丹药,咱们恐怕便要去幽冥司提人了。”
“丹药使用不慎会遭到反噬。”白瑾怀连忙止住她,“西王母不是曾说过,没有延长寿命的功效吗?”
“事到如今,也只有试上一试才能知晓,熹微她未能自己用这枚丹药来抑制身上的邪气,反而让给表哥,我不相信……”江翊歌将丹药放在他嘴中,“无法延长仙寿,恐怕能起死回生。”
白瑾怀无奈,看她执着也只得抱了一丝侥幸答应下来。
“只是她在魔族,恐怕凶险异常。”
“有容安在,他们不敢伤她,何况她还有魔气护体……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还不知如今天族闹得如何了,还是先不把熹微伤了他说出来吧。”白瑾怀给祁元琮输送了些仙力,让他将丹药化下去。
“嗯也只能如此。”
凤凌渡内,祁琈怒而击案:“想不到他魔族乘虚而入!宥沐上神也是擅离职守,尹初年他究竟是去了何处?”一记眼风汹然扫过祁雉,祁雉莫口难辨。
见尹初年默不作声,祁琈沉声问道:“可是去寻那个堕魔的龙女了?”
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无何意义,尹初年便将实情言明:“上神他并不知此事,是魔族来人以江少君同白少君为由,威胁上神,属下拦不住他。”
“也罢,本君如今寻宥沐的错处也无何意义,龙门山一处天兵被魔族绞杀,鲤族也受到残杀,即刻再派些天兵下去镇守。”话音刚落,江翊歌同白瑾怀搀扶着一身鲜血的祁元琮,风风火火走进来,在场之人俱是一惊。
祁雉连忙上前,试探了他的鼻息,竟瘫倒于地,颤抖着问道:“你们这是出了何事?元琮他……”他从未想过,元琮会以这样一副面容出现于他面前,在他印象内,这孩子沉默内敛,出了何事也不轻易告知他们,只是自己一人扛着,不曾想,如今已然再也无法相见。
江疏桐也骇然大惊:“翊歌,你们这是如何从魔族回来的?”
江翊歌见他面色发青,了无血色的嘴唇紧抿,隐约有未干的泪痕,心下只盼望这丹药真可起死回生:“魔族容安设计将我和瑾怀抓走,关押在噬骨峡内,表哥同他做了交易,我这才知原来他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我们二人的,只是我们二人对抗魔族以卵击石,我只得驾云回归,将表哥尸首带回……”
“瑾怀他究竟是被谁所伤?”祁琈怒而击打扶手,他怎会认不出那伤口是韶光剑所为?
“帝君莫动怒,这是容安用韶光剑所致,龙女在一旁看着,却未加阻拦,我二人早就同她,恩断义绝。”
“魔族真是愈发无遮拦起来了。”江疏桐也愤而起身,“还请帝君下旨令我梧凤族先打头阵,破开两族界限,替上神同无辜牺牲之人报仇!”
白瑾怀制止道:“如今魔族只怕早就设好陷阱等待我们进入,我同翊歌被困在峡底时,便探寻到一股异常强大的邪气,这股邪气竟压制我们二人的仙力减弱不少,想必是魔族在酝酿什么阴谋,为今之计咱们需派一人前去打探清楚。”
“依我来看,此事事关重大,须要派一稳妥人选。”江翊歌的目光落到鱼时静身上,“我与龙王一道,不知龙王意下如何?”
“翊歌。”江疏桐不禁轻声提醒她,虽说她面上承认她不再为梧凤族少君,但总归还是要保她这唯一的侄儿安危。
鱼时静仿佛早就等着她这样一番话,轻轻笑道,颇有运筹帷幄之感:“好,江少君倒是勇气可嘉,此番咱们前去势必要与魔族撕破脸面,说不准一去难回,少君也要跟着?”
“龙王年轻有为都不带怕,我自是不怕,表哥他为救我才变成如此模样,我怎能知难而退?”她屈膝向天帝行礼,“还望帝君恩允我们二人前去破解魔族阴谋。”
祁琈自是不大愿意,翊歌无论如何终究是他母族那边的人,若是出了何事,江夫人又该如何?江疏影看他为难,轻轻点头。他这才放下疑虑:“好,你们此番前去,势必注意安全,有何事立即来报,想法子脱身。龙王,本君知你不是愚笨之人,你娶了魔族公主又得一子,他魔首难道就没有顾虑?”
提点到此,天帝自是想将安瑶和阿若当作筹码,以助他们脱身。鱼时静敛起笑意,缓缓答应下来,暗自咬紧牙关,不再吭声。
“此外,江疏桐与白玉奚听旨,即刻带兵前往两族边境薄弱之地镇守,待魔族有何动作即刻禀报。”
“是。”
鱼熹微如何也想不到,容安竟带她来到此处,钟山。
他挽着她,掌心丝毫没有温度,只是嘴角上扬起不可思议的角度,阴鹜的眼神冷彻骨髓:“想必此处,你一定很熟悉吧?”
“带我来此处,做甚?”
“当然是,帮你。你不是想为魔族效忠吗?这就是代价。”他指向远处笼罩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