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我一尾平凡的小鲤,真是走了大运!”
鱼熹微扯住他衣袖,笑逐颜开,恰似无忧的孩童:“对了,蓬莱岛就是那座仙岛吗?”
“是,时候不早了,先回去歇息。”
言笙只听到她一阵阵笑声,内心十分气愤,同南佺期遥遥走在前面。
言笙忽然问道:“为何不在皇宫里当自己的皇子?这样险象丛生的日子,咱们或许还要半年。”
“我向来不喜繁华富贵的生活,你是知道的。”南佺期望向她,和以往一样,她的目光从未落在他身上,但能与她同行,便足够了。
“父亲养育之恩,没齿难忘,背信弃义,非君子所为。”
“鲤跃龙门,究竟是机遇,还是黄粱美梦?”她沉思着,并不在意他的应答。
“你怎么突然这样想?以往不是最有信心吗?况且你为之如此努力……”
“罢了,我也描述不清楚,早早歇息。”
果真如尹初年所想的那样,江疏桐自是知晓他的身份,关他没多久,就亲自放他出来。临行时暗自嘱咐他一句:若无要紧事,劝江翊歌同白瑾怀少回梧凤族。
他们较他走的早些,想必也是去沙棠庄了,他恰好前去追他们,却被上神师父拦住。
“元琮这孩子我也清楚,性子同他父亲一样直率,凡是他认定之事,无论如何也不服输,他偷看命簿所受的反噬如何了?”
“回天尊,上神他虽也注重修行,自行医治,但下凡渡劫本就法力被封,周身气流运转不周,效果不佳,还瞒着不肯告诉别人。”
“如此,你平日里别叫他动用法术,这丹药是我从老君那里要的,你先给他用着,不可叫旁人发现端倪。”
“多谢天尊。”
第二日清晨,众人不欲麻烦赵铎一家,恰巧也等来了江翊歌同白瑾怀、尹初年,便收拾齐全动身。
查看地图方才知晓,进入蓬莱岛并非轻而易举,要破开层层叠嶂中隐藏的封印,先得过两岸连山,源源不绝的江涛。
眼下,御剑并非好事,只因那岛附近封印力量庞大,影响周围气场,蓬莱仙岛才得以浮浮沉沉,不以真容示人,他们只怕还没过去就被冲垮了,且瞬移的符纸也寥寥无几。
经赵铎指点,沿西南而下,有不少渔民摆渡可助他们一程,这里恰是湛阪江的源头,江水清澈剔透,清凉透亮。来往的纤夫,有拉客的,有拉货的,都停靠岸边,等待接客。
再三考虑之下,祁元琮还是决定租几只船,只怕路上出了什么变故,便挑了经验丰富的老纤夫。
鱼熹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十分疑惑:“师父,我们三人本就生活于水中,你也会水,不用叫那么多只船吧?”
“这江内险滩、漩涡防不胜防,你们那条江可是平静多了。”祁元琮敲敲她脑袋。
“小舟不宜坐三人,那便我和翊歌,元琮同熹微,南佺期同言笙吧。”白瑾怀好容易分配好,一回头还有尹初年,“哟,把你给忘了,这样,一会儿我假装是翊歌灵宠,你同我们一起,可好?”
“不必,一路颠簸,你变化真身也多有不便,我一人一舟也无妨,我在最后,如有何状况也好告知你们。”
“如此也好。”
如诗的美景,不是草芽出生的嫩绿,也不是初夏叶盛的翠绿,而是毛笔调试出来的墨绿,恰似在画纸上推开,悠然自得,满眼的苍翠欲滴,百草丰茂,山涧时不时传来鸟兽的啼鸣,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江水宛如掺杂着花纹的玛瑙玉石,深不可测,鱼熹微将几根手指轻放进其中,拨动花纹,十分惬意。
“为师有位故人,曾给为师作了不少画,真称得上天人所为,画作就如同这番景色栩栩如生。”
“是师父的好友?师父这般夸奖,想必这位故人一定有些非凡本事吧!”鱼熹微躺在舟中有一下没一下扭动脚丫,凉风拂面而来。
祁元琮背手,迎风远眺,却没再言语。
“瑾怀,你伤势如何了?不如我帮你输些修为吧,这样恐怕硬撑不到蓬莱。”
“不必,我本来修为也不算深厚。”他风情万千望向她,“换来这样一个娘子,我便知足了。”
江翊歌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木舟另一端,一个轻盈的残影立在舟头,盈盈一笑,她指向那边:“瑾怀,那不是熹微吗?”
“什么,我怎么不曾见到?是怎样的?”
“同数百年前我与她初始一般,明眸皓齿,白衣飘飖。”江翊歌又望了眼另一条木舟上的鱼熹微,她不会认错,只是为什么,她忽然出现在这里?
那残影只是静静瞧了她一会儿,不一会儿便消散了。
这还是她灵识四散,魂飞魄散以来她第一次见她,难道说,他们快成功了?
纤夫提醒他们:“两位客官,此番咱们要去湛阪江支流的信阳江,这里险象丛生,客官是否还要前去?”
“是,请船家继续行驶吧!”
在木舟行驶了大概有十几个时辰,恰好是黄昏时日,一路的确崎岖难行,祁元琮暗自给几条木舟都加了封印,以防翻船,加之纤夫们的确熟知地形,也将要行驶到信阳江江尾了。
江水在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