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木凳上拽下他长袍,摸索一阵,果真装着几张符纸。
真人,既然你都帮龙女到这份上了,再帮一把也无碍。
他怀着仅存的内疚,悄悄退了出去。
紫虚真人一弯嘴角,又翻个身睡过去了。
待言笙同南佺期前来时,尹初年也揣着几张符咒回来了。
“大家听我说,眼下这里有四张符纸,随上神念动咒语,就可以到京都郊外十公里的地方,我会御剑,随后追上你们。
至于为何只能到郊外十公里里,只因这符纸可承受法术太小,瞬移的范围就不太远。”
“行了,赶紧准备御剑。”
祁元琮将符纸立即从他手中夺过,分给众人:“到了记得告知于我。”
所幸紫虚真人没说什么,若是真被发现,又要委屈初年受罚。
虽说这瞬移咒所耗费时间极短,只是他们动身时已是夕阳西下,待到时已经傍晚,况且到达的地方也缺了地利。
四周看不到什么人家,有几只灰鸦在枝头怪叫,且枝繁叶茂,实在不知此处还会有何生灵存在。
“眼下已经天黑,贸然前进说不准会迷失方向,还是生堆火就地歇息吧!”
南佺期手一直按着腰间佩剑,时不时打量四周环境:“不知上神觉得如何?”
“依你所言,明日再行不迟。”
他预备在这里设个屏障,一旦有什么意外,也能抵挡一下。
难道真要在这里住一晚?月黑风高,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鱼熹微的心揣揣不安,在师父不远处铺了床毯子,顺手将他们手系在一起。
师父一人遇险逃也轻松,她一条小锦鲤,还没反应过来指不准就成一具鱼骨头了。
言笙没再多说,从四周搬了不少枝条搬过来念了火诀,将这篝火点燃。
他们也纷纷在里面添了些枯枝败叶,周围亮堂起来。
原本鱼熹微是最担心的,没想到最后睡的最沉。而是南佺期,最先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他睁眼一看,几步开外有一团身影形状似兔却较兔小,毛色青黄而杂黑,两眼之上长有白长的眉须,一边低头啃食着地上的死鸟,一边用红眸警惕的打量四周,身上的花纹如同豹子一般。
“这是何种异兽?”
言笙才披着外袄,拔剑站起。
幸得屏障内隔的住声音,它并没有何种反应。
天已蒙蒙亮了,本来应该此刻动身,却因不熟情况,他们都未采取行动。
“之前我在鲤族收录的古书中看过,这种异兽名叫风狸,可以治风疾,它随身携带一草茎,具有灵力,唤名风狸杖,用这草茎随意一指,天下飞禽,地上走兽,抑或鱼虾,应有尽有,风狸便以此为食。若有人趁它吃食之时,将风狸杖抢夺过来,便为己所用。”
南佺期忆起之前看的内容。
“想不到这样小的走兽,竟有这样大的本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倒成了祸患。”
鱼熹微若有所思观察。
“这样的风狸也并非善茬,它只要观察到周围环境有人存在,很可能会用风狸杖与人对抗,眼下要从这里开始,势必要先找到风狸杖,它没了武器,自然不会伤害我们。”
祁元琮预备撤掉屏障,四处张望是否有绿茎存在。
鱼熹微蹑手蹑脚绕开风狸,一个不留神险些被绊倒。
回头一望,杂草之中,果真有根绿油油的棍子。
这风狸还真是心大,这样好的宝贝就任意丢弃于此。
它却像背后生了双眼,一阵风一样,朝她扑来,甚至连未吃完的美食也顾不上了。
“熹微小心!”
南佺期本想用剑砍死他,没想到锋利的刀刃落在他身上,如同虚无,他身上无伤口一处。
传言这风狸,用火烧不死,用刀砍不灭,果真如此。
只是它唯有一处弱点,就在头上。
他同祁元琮使了个眼色,随即念咒,变出一把铁锤来,尽力敲向它的头部,一下又一下。
同时祁元琮又变出一条绸带,将它五花大绑,口鼻眼都堵严实,使它动弹不得。
那风狸被捆成了粽子,挣扎几下,也不动弹了,他立即将那风狸杖踩坏。
即使它再有何功效,终究可能会惹出祸患。
“师父,风狸并非是有意要伤害我们,贸然将它杀死,岂不是违背了你所言的要求?”
鱼熹微见它一动不动,颇为同情,论谁吃到半截,被害死也不好受吧?
祁元琮笑着将风狸提溜起来:“放心,它才没这样容易死掉,它尖牙上有剧毒,为师担心它会咬人,暂时将它口都封住了,进不了风,这绸带一会儿自动解开。你们将行李都收拾好,咱们即刻便动身。”
言笙将藏在袖内的一只手攥紧,见没人看到的空当,顺手将一根绿油油的棍子藏了进去,她的障眼法真瞒得过他们。
这件宝物既有幸看到,又岂能轻易被毁?
日后留着,定会有用,她用眼角余光瞥了眼祁元琮,又悄无声息将余光收回来,上神迟早会收她为徒。
屋内并没有风,江翊歌发间的凤翎却摇晃起来,她心下着急,忙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