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羽毛上那鲜红的血，夏思思的心跳都停滞了一秒。
但她很快理智下来，开始在四周找其他的痕迹。
还好，并没有在这片垃圾堆里看到一只大胖鸟的尸体。
“灰机，灰机！”
夏思思大喊了几声，可并没有听到回应。
可她发现大黑竖着耳朵，像是在认真听着什么。
过了片刻，大黑颓然冲着不远处的一个方向狂奔了起来。
夏思思的心都提了起来。
这一路上，夏思思又看到了很多灰色的羽毛！
每一根羽毛的尖端，都是带着血的。
看了下那些羽毛的数量，夏思思的心越来越沉——这要大半个灰机的羽毛，都在这里了！
但一直她都没有看到灰机的尸体，只是这些羽毛。
这让夏思思既松了口气又更是担心——难道说，灰机真的已经死了，只剩下了这些羽毛？
可大黑依然再往前狂奔，看那样子是发现了什么。
跑了大约半分钟，夏思思却觉得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那么长。
终于，大黑到了一个商场的门口，冲着玻璃大门撞了上去。
夏思思也低头，用手臂挡住飞过来的碎玻璃。
一人一狗进入到商场之后，就见这商场破败不堪，但在商场的正中央，一个红色的横幅映入眼帘——福金展会。
再看面前，虽然不少的柜台歪了倒了，还有一些被酸雨腐蚀的痕迹，有的金块还因为酸雨的腐蚀变得面目全非了。
但在她面前的，是整整一层的金饰品啊！
但夏思思暂时没有心思收了这些东西，还是找灰机要紧。
大黑又向上跑了一层楼，夏思思也在不断的叫着灰机的名字。
果然，在到二层楼的一个角落里，夏思思听到了一阵虚弱的鸟鸣声。
这声音真的很小，要不是大黑那绝佳的听力，恐怕让她自己是很难找到躲的这么严实的灰机的。
“灰机，你没事吧？”
夏思思赶忙从大黑的背上下来，跑了过去。
就见在一堆杂物的中间，灰机虚弱的躺在里面，它此刻的样子凄惨至极。
两边翅膀上几乎都没毛了，头顶山的那根呆毛也消失不见了。
全身上下血淋淋的。
尾巴上的那些长长的翎羽只剩下两根了，光秃还带着一些小杂毛的鸟屁股露了出来。
“铲屎……的……”
灰机虚弱的叫了一声。
夏思思那个心疼啊，赶忙从空间里拿出来灵泉水给灰机喝上。
这一路下来，夏思思身上的伤口也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处理，有些地方还在往外渗血。
但她全然不在意。
这一刻，她看着这只可怜巴巴又奄奄一息的大秃鸟，就觉得心都要碎了。
赶忙从空间中拿出一块软布，夏思思将灰机包住，抱在了怀里。
又仔细的看了看灰机身上的伤口，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她觉得这些伤口……就像是灰机自己造成的。
是的，灰机这一身不见的毛，好像是被灰机自己拔下去的。
灰机虚弱的小声的说了下刚刚发生的一切。
它来到这附近，碰到了那只大苍蝇，只是一个照面就中了幻术。
然后，它就看到了无数悲惨的事情。
夏思思骂它是一直没用的鸟，要把它赶出去，让它自生自灭。
大黑也觉得它光吃不干活，一直在团队里多是个打杂的，还搂着小白刺激它。
然后银雀小姐姐！竟然找了一只变异鸡！
反正，在它的幻境中，它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所有人都讨厌它，没有人喜欢它。
所有人都让它滚开，让它走得远远的。
它开始抑郁，开始拔自己的毛。
慢慢的，它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毛都拔的差不多了，甚至有了要一头撞死在这里，或者用火球把自己点燃的冲动。
可就在它准备自杀的时候，面前的那些场景全都不见了——应该是这时候夏思思正好杀死了那只变异苍蝇，所以灰机这边的幻术也就解开了。
而当时那苍蝇王，觉得像灰机这样的变异小生物，中了它的幻术，必死无疑，所以直接给夏思思说那只小鸟已经死了。
灰机解开了幻术后，骤然发现自己竟然还在这个肮脏的街道上。
在污水中，它看到了自己血迹斑斑的样子，身上的毛几乎都没了，就像是一摊……被宰完，褪了毛的鸡肉，特别丑。
这时候的灰机，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象。
可是，它失血过多，再加上心力憔悴，受不了自己变丑了的打击，就用最后的力气躲起来了。
夏思思抱着大胖鸟，轻轻叹着气，慢慢哄着。
“季少辉那一头的头发看到了吗？就是泡灵泉水泡出来的，别怕，回去咱就去泡灵泉水，很快就长出来毛了。”
灰机不说话，依然缩着身子，看那样子是真抑郁了。
夏思思知道，鸟类其实是一种极其敏感的动物。
在末世之前，她听过很多鸟类因为抑郁而拔毛、暴瘦、死亡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