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妲在一片云雾里走着,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上面绣着淡红色的花瓣。而她的周围是古香古色的白玉勾栏和缓缓飘动的青色薄纱。
这是一间寝宫。
李云妲漫无目的的在雾气中行走。突然身后传来仿佛婴儿啼哭般的诡异嚎叫,恐惧如同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她的心脏。
她慌忙的向前逃跑,踉跄的脚步穿过一层又一层的青纱。但是身后诡异嚎叫声却越来越近!
突然,她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当她慌忙爬起来的时候,只见身后一阵阴冷的风吹来,撩起层层叠叠的垂纱,仿佛青色的云雾一般。
而在那青色云雾的深处,咯咯咯的诡异笑声混合着如哭如诉的哀嚎从无边的黑暗里飘出来。四周的木制的宫殿门和涂着朱红色彩漆的殿柱上似乎传来了什么东西抓挠的声音。
李云妲无助的抓着自己的长裙,紧紧的盯着身前黑暗。
就在这时一只漆黑的婴儿手臂从黑暗里缓缓伸了出来。那漆黑的小手掌上长着如同雪一样苍白的锋利指甲。紧接着另一只同样的漆黑手臂也伸了出来。
然后是一颗长满了蛇鳞的婴儿头颅,那黑色的面庞上,一双鲜红眼睛死死的盯着李云妲。
“妈妈”
婴儿用一种小动物被掐死前惨叫的尖锐声音呼喊着。
李云妲睁大眼睛,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掐了一下。她控制不住的大声尖叫着,
然后突然眼前一亮 ,她猛的睁开了眼睛,从床上直起身子。
原来是梦。
窗外温暖的阳光洒在床榻上,李云妲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做同样的梦了。
同样漆黑的寝宫,同样是妖魔一样的婴儿。每一次她都是在诡异婴儿叫她妈妈的时候惊醒。
一切都是从那个老道士来到家里开始的。
李云妲是蓉江县首富李林峰的独女,正值24岁的桃李年华。还是个未出深闺的黄花大闺女。
自从李林峰今年总是隔三差五染上疾病以来,家里总是莫名其妙的有许多不顺的事情。
不是后院着火,就是家里养的马匹莫名狂躁伤人。
于是李林峰就经人介绍,请来了一位自称师承海上仙山的老道士,这位据说常年在四方云游的老道士法号灵寅,身边跟着一个换做守禄的小童子。
自从灵寅道士来了李家之后,做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法事。法事过后,果真以后不顺的事就大幅度减少,李林峰夫妇的病症也快速痊愈了。
李林峰大喜,对灵寅道士佩服的五体投地。自此之后灵寅道士奉为座上贵宾,在李林峰夫妇的再三请求下,灵寅道士答应在李家小住半年,彻底拔除困扰李家风水的邪祟 ,并为李家祈福。
但是从那之后,本来没什么异常的李云妲开始反复梦见自己在深夜,于一座空旷的寝宫里,被如同妖魔般的漆黑婴儿追杀。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毕竟自己一个还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做梦自己被魔婴叫妈妈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很有可能被人认为精神有问题。
李云妲坐在床上歇了一会,缓缓从床上下来。一旁的贴身丫鬟晚春,看见小姐醒了,连忙走上前,把她扶到梳妆台旁边。
李云妲看着自己消瘦的面庞,皱了皱眉头,对身后正在给自己梳头的晚春说道:
“晚春,那件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唤作晚春的丫鬟闻言,先是小心走到门前确定附近没人。然后轻轻关上小姐闺房的门,再退回到李云妲的身边。
晚春悄悄的贴着李云妲的耳朵说:“小姐,我私下跟人打听过了,那个老道士确实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这个老道士平时吃的很清淡,但是他每天清晨的时候,都会去早市上买两只大公鸡带到郊外去。”
“大公鸡?”李云妲愣了一下。
晚春继续说道:“没错,但是到了郊外人烟稀少,老爷之前交答应过这个道士不要妨碍他修行功法,盯梢的人继续跟踪就有被发现,继而惹恼他的危险了。”
“而且,不只是早晨,有的时候晚上的时候老道士也会摸黑出去,还带着他的小徒弟。听打经的门房说,似乎是去采集什么月之精化去修行。但是每一次回来身上都脏兮兮的。”
李云妲点了点头,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叫做守禄的小童子的稚嫩面庞,心生一计。
下午,李云妲趁着老道士出门的时候,带着一些糕点来到了这对师徒居住的客房。
李云妲敲了敲门,客房门打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童子穿着小号的道士服出现在门后。正是灵寅道人的小徒弟守禄。
守禄看到李云妲,认出了是此处主人家的独女,连忙把李云妲请到屋子里。
“女施主有何事?师父出门采买驱邪仪式的材料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可以转达。”
李云妲笑着对守禄说:“小道长不用如此麻烦,小女子是妇道人家,没见过什么市面,听闻灵寅道长法术高深,实在是好奇,所以想让道长帮忙看看我是否有修行的天赋。”
守禄张大眼睛吃惊的说:“女施主竟然有求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