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也不生气,他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几声,这才恋恋不舍地转头回了屋中。
顾雨的心脏才从疯狂跳动恢复到了正常的频率。
确认了黑暗中不会有第二个人冲出来,顾雨这才到了西厢房中。
西厢房门上也挂着一把厚重的锁,顾雨将铁丝往里面一怼,轻松解开。
她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木门刚被推开了一道缝隙,顾雨还没来得及看清西厢房里面的场景,便有一双手忽然伸出来,掐着她的脖颈,一把将她拽进了房间中。
手掌不断地收缩,掐的顾雨一阵窒息,险些晕厥过去。
她毫不怀疑这只手的主人是真的起了杀心。
“松……松手。”
她断断续续地开口,声音都走了调。
那人一愣,借着窗口缝隙照进来的朦胧月光仔细观察了一阵,才忽然松开了手。
新鲜的空气涌进肺中,顾雨捂住嘴撕心裂肺地咳嗽。
“你丫……”瞎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上面的人身形一阵摇晃,最后好像身体抽干了全部力气,直接砸了下来。
顾雨一口气还未喘匀,又被贺然这么一砸,险些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我还没
抱怨呢,你这是怎么了?”
顾雨一把将贺然掀翻,手指触碰到贺然脸的时候一顿。
他皮肤的温度异常炙热,呼吸粗重,显然是发烧了。
白日里,钱婆子心疼钱,瞧着一个是男人,一个不能生育,死活不肯给他们两个买药吃。
直接将他们扔进了西厢房的地上,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不出意料,两个人前脚落了水,后脚受了亮,不到晚上就开始发烧。
崔娘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贺然硬挺着一口气。
他听见门口有动静,便躲在门口,没想到过来的是顾雨。
头脑不住地开始发沉,贺然靠在柴火垛旁边,低声咳嗽,强撑着一口气不晕过去。
“走。”
喘息了一会儿,他觉得体力恢复了些许,便摇晃着站起身。
刚迈出去一步,又踉跄着,身体不控制地向一旁倒去。
顾雨刚摸了摸崔娘的额头,掰开嘴往崔娘的口中塞了一片退烧药,瞧着贺然摇晃着要摔倒,她上前抱住了贺然的胳膊。
温热的身体凑上来,是从未感受过的温度。
贺然有些不太适应,他想挥手将自己的胳膊从顾雨的怀中抽出来。
“别乱动了大哥,”顾雨翻了
个白眼。
这大哥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身量多高,她废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扶住了贺然。
“现在走不了,你们先修整两天,等体力恢复了,咱们再离开。”
起码等贺然不用走一步晃三晃,不然她们还没跑到村口,便能让人抓回来。
“这药丸你吃下去,神医给我的,有奇效。”
顾雨一边小声地叮嘱贺然,一边探出头去看着外面的动静。
匆忙将退烧药塞到贺然的手中,“你可不要死了,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这句话落在贺然的耳中变了味。
他摸索着小小的药片,“没有我就不行吗?”
“对。”
顾雨随意敷衍了一句,她闪身出了门,“照顾好崔娘,我们就靠你了。”
门咔哒一声落了锁。
没我不行。
贺然把玩着手中小小的药片,药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看不出成分,凑近了能嗅到淡淡的苦味。
贺然忽然挑了挑眉毛,往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淡淡的微笑。
若是醉仙坊那些打手在场,定会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贺然周身的死气一扫而光,连眼神都明亮了几分。
他仰头将药片吞入口中,苦味从口中
迸发,贺然却甘之如饴。
没有我不行。
贺然低低地笑着。
夜又恢复了往日的死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第二天早上,钱婆子不放心地来到东厢房,她生怕顾雨昨夜察觉不对跑了。
没想到推开门,就看见顾雨已经起来了。
炕上的被子已经叠好,她正拿着扫把打扫屋子。
“婶子你起了,我闲着没事,将屋子收拾收拾,您不会生我气吧。”
这句话绿茶味十足,顾雨知道钱婆子心中想的是什么,她只能表现的无比顺从,给贺然和崔娘争取修整的时间。
钱婆子满意地点点头,“你这丫头,身子还没恢复好,怎么就开始干活了。”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眼中对顾雨的满意藏都藏不住。
“婶子你不生气就好。”
顾雨发誓,她这辈子就能从没有这么勤快过。
做饭洗衣,打水劈柴。
她一边在心中骂着,一边费力地提着水桶。
腰简直酸的好像要断了。
大柱蹲在一旁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顾雨。
在钱婆子看不见的地方,顾雨瞪了大柱一眼,其中含着威胁,让他不要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
大柱平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