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张大人这里,就不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件了,它已经上升到法律层面,上升到了国体。
李氏疯狂的指证苏云锦的罪责,这让众人的心紧了又紧,一个庶女怒杀祖母,无论在律法上或人文道德上都是不可原谅的。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一处,她们倒要看看,这个强势的二小姐要如何说了。
“李秀平,你的话说完了,可是,你说的只能成为一个参考,而不能成为最终的定案证据,所以,来人,将李秀平扶到一边,等待衙差们的最终结果。”
苏云锦如她们所望的开了口,可是这开口不如不开口了,一开口便将方才愤怒之极的紧张气氛降到了冰点,打回了原处有,同样将李氏那激荡的愤恨生生割断。
“你?”
李氏目瞪口呆,怎么也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应极力反驳的吗,不是大声的跟她顶撞的吗?
还有,什么不能做为最终定案的证据不能成为她杀害老夫人罪证呢,她说了这么多,不可能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难道是,难道是她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一把挣开扶起她的丫鬟,一把猛冲了过去紧紧的纠住了张大人官袍
一角。
“张大人,张大人,你这什么意思,凶手就在这里,难道你要包庇她吗,难道就因为当初你赏识她,所以这一次你就替她办事放过她是不是,是不是?”
是的。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苏云锦谁都不请,就请了张大人来呢,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就是杀了她,她也不信啊。
张大人脸色一黑。
“妇人之见,李氏,你到底胡说些什么,什么包庇,什么放过?我张天坤可是皓越三年的状元,本大人也是面过圣,有权利直接递折子的朝臣,你这般说,是污蔑本官的官职吗?”
张大人要气疯了,这若是传到外头,他京兆府的大人还要不要做了?皇上近日心情可不好,她可别给他添乱。
“那,那为什么?”
“住口。”苏云锦大喝,同时抚额,这个李氏是疯了,真的疯了吧,若是张大人的名声在这苏府有任何损伤,那就是她苏云锦的罪过了。
“住口?我为什么住口,该住口的人是你这个贱人,是你这个杀人凶手不是吗?”
李氏脸色铁青,她在这里一直说着,可是这个女人却半点事情都没有的坐在那里喝茶?真是让她受不了,受不了啊。
“妇人之见,查案若是光听你一面之词,那叫什么查案,岂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查了?你说的话只能做为呈堂证贡之一,是之一不是全部,除了这个还要有府里其他人供词,更重要的是现场证据,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才能还原一切安案件的真相。
不仅如此,若是面对一些久远的案件,更要对每个提供供词的人进行一一查证核对才行,而不是听你一直说就能定得了的。”
苏云锦说道,对着李氏甩了个没文化最可怕的眼神。
李氏又气又急,“什么查证,你难道你敢说我先前所说的都是假的吗?”
去查啊,查啊,她说的全都是真的,真的。
“就算你说和是真的,那又如何,你只能说我对老夫人有杀人动机,可是证据呢?如果我用手勒紧她的脖子,那么我的手必然会受伤,可是你看看我的手,完好无损。”
说罢,苏云锦将手伸了出来,雪**嫩的双手完美无瑕,别说是损了,就是连一丝红晕也找不到。
“可,可是,也许你用什么布包着手了,这样手也看不出损伤。”
“你说得没错,可是从现场来看,这是一场即兴杀人,不是一场预谋。”
“你怎么知道不是预谋?”
“因为杀人勒死老夫人的那根锦带上留下了凶手血迹,如果是有预谋的,就会是像你所说的用布包上手,而且也不会选择那绑在柱子上的锦带,也不会将带子遗留,她只会一并带走凶器并销毁。”
苏云锦说到这里,嘴角上的笑容加深了一层,“这同时也可以看出来,那个杀人杀手,是第一次作案,而且很慌张,连撞倒了老夫人放在一边的药也没有发现,那汤药尚温,也就是说在杀老夫人的时候是滚烫的。”
啧啧啧,这回烫得可不轻啊。
苏月华,到底老夫人跟你说了什么,你居然要下这份狠心要杀她?
这一切,也只有等到捉拿到她才知道了。
“分析得好,没想到苏二小姐还有这等推理能力,若你是男子,本官定要将你留在身边,少说也是个捕头之职啊。”
张大人眼睛发亮,能够通过蛛丝马迹将当时凶手行凶的动作还原,甚至是凶手的心理分析出来,这可不是一个小姐能够做到的,甚至就连他手下这几个衙差也一定能做到如此细致。
“张大人过奖了,其实查案不仅需要证据,而且还要大胆猜测,小心查证
,将思维扩散,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还有,就是能够设身处地,换句话说,你就是那个凶手,你在杀人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只要做到这个,再大的案子,也能破了。”
苏云锦拥有现代和古代的两重思想,更经历了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