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客厅不似以往的冷清,有些吵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大晚上带我来这里,又不让人走。”
“不好意思沈小姐,总裁不给吩咐您就不能离开。”
“你们这是非法拘留!”
昨晚莫名其妙被这些人带到这里不让离开,见他们对自己也没有恶意便在客房睡了一晚上,谁知道早上也没见他们的总裁,现在还不让人走了。
电话响起。
身体被气抖了,拿起手机时手忙脚乱地,不小心按了外放。
琳达着急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夕照,你看今天早上的新闻了吗,A国昨晚发生了地震,刚好波及到老板去的那个地方,我到现在还没联系上老板……”
听到这个噩耗,刹那间如同五雷轰顶,她一下子僵在那里,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着,原本因为争执而红润的脸蛋倏然面如白纸,血丝一点点被抽去。
联系不上,是出事了吗?她现在完全不敢想象。
眼泪汩簌地流下来,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甩成七八瓣,她奋力往门口处跑却被人拦腰拦下。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他。”
顾言从玄关处走出来。
他方才被客厅的吵闹蹙起眉头,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一大早会出现在他公寓里。
他也听到了电话外放的声音,纪长明好像出事了。
刚醒过来的嗓子低沉好听,在他们闹中突兀响起。
“你们这是在干嘛?”
两边的人停下动作,在看到顾言时‘沈夕照’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淹掉眼底的愤恨,跌跌撞撞跑到他跟前,泪眼婆娑,双掌合起放在嘴边卑微。
“顾言,我求求你了让我出去吧。你刚才也听到了,纪长明他那边出事了。”
顾言拉开两人的距离,挑眉看她,“你出去之后呢,坐飞机过去找他?现在报道还未定,可能会有余震,到时候出事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了。”
她确实是这样的打算,现在的她已经考虑不了太多事情和后果了,只想待在纪长明身边,亲眼确定他是否安全。
眼神示意看着她,保镖领会点头。
顾言拿起外套迈腿离开。
身后的‘沈夕照’愤怒大吼,“顾言!”
声音嘶哑惨烈,像是心爱的东西被人抢了般。
他脚步停顿几秒,再次快步离开。
看着她的脸会让他想起他的夕夕,怕走慢一步便会心软回头放了她离开。
到时候,她肯定会不顾一切跑到A国。
到门外,顾言的脸色僵硬难看,眸光阴沉看着眼前的保镖,皱着眉头问:“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在这的?”
保镖听总裁这样问也僵住身体,小心翼翼抬眼,“这这不是总裁您昨晚哭着,呸不是,这是总裁您昨晚吩咐的。”
太阳穴再次发痛,骨节分明的手按揉几下舒缓一会儿。
“我吩咐的?”他怎么没有印象?
该不会是他昨晚喝醉之后太想念夕夕了,说了些话让下边的人误会了,就把人带过来了?
保镖低着头,悄咪咪看一眼总裁。见他满脸懊恼,心下一松,暗暗吐一口气。
绝对不能让总裁知道是他昨晚会错了意。
“你去了解一下A国现在的情况,了解之后告诉那个女人,也好让她安心。”
他下午有一个应酬,随意喝了些酒。
回到公寓时天已经黑了,进屋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
眉头当即皱起。
“她吃了吗?”
“只吃了一点点。”保镖回答道。
刚拿起外套要离开,‘沈夕照’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顾言,你也有爱的人,换做是你应该也希望此时此刻陪在她身边吧。”
既然硬的应付不来,她就尝试用换位思考的角度劝说他。
顾言背对着她,保持良久沉默,几乎怀疑他不会回答时,声音徐徐到来。
“正因为我有爱的人,她能回来定是要借着你的身体的。如果我放你去A国出了什么事,那我的夕夕便再也回不来了。”
说完,转过身与她面对面,近似痴狂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慢慢走近她,轻轻抚上。
“她说她的脸跟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沈夕照’看到他眼底的偏执和痴狂,内心一阵恐惧,慌忙推开他,后退几步。
“你,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顾言毫不掩饰,露出嗜血的笑,眸光幽幽,他步步紧逼。
“呵,像什么?像疯子吗?”
她慌张后退,直到腰间抵在桌子边上无处可逃。
“你,你要干嘛?”
酒意上头,顾言倏地抓上她的手腕,她被强劲的力道弄得直痛,眼角冒泪珠。
顾言冰凉的手指描绘她的眉眼,“我的夕夕呀……”
‘沈夕照’拍开他的手,眼中厌恶,报复性大声开口。
“我不是你的夕夕,你的夕夕再也回不来了,她不要你了。”
她的话宛如一盆冷水直接淋在他头顶上,从上而下贯彻下来,寒冷直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