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好一会儿，沈夕照脑袋从他怀里昂起。
红肿双眸，声音沙哑，“顾言，电影结束之后我要同你说一件事。”
“好。”心痛吻上她红肿的眸子上。
咸涩感让他的心更加疼痛。
他都舍不得让她哭过成这般，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哭得如此悲伤。
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同她性格大变有关，心里莫名不安。
电影以开放式结局谢幕，不少情侣泪目寻求伴侣安抚。
是be还是he全任凭观众个人观感可得。
沈夕照和顾言两人随着人流出来，手拉手在繁华的街道上漫步。
两人沉默，顾言一直在等她开口。
走到无人的地方，只有灯光做衬。
沈夕照想明白了，顿下脚步，昂头看身边人，满眼决然。
“顾言，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觉得难以置信，但它确确实实发生在我身上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今天就要说了。”
顾言被她搞得有些紧张，把她被风吹下来的碎发别在耳后。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
沈夕照很感动，他的话无疑是一种鼓励和理解。
他对她的好远高于自己所想象的。
双眸目光望进他的眼里，认真道：“其实我不是原来的沈夕照。”
嗯，他知道，她只是原来的沈夕照的一个人格而已。
没有在他的眼里找出震惊与不相信的神情。
纳闷了，要是常人听到肯定会嗤之以鼻的，以为把人当做三岁小孩耍。
继续道：“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灵魂来到了这个世界，还穿进同我同名的沈夕照身上。”
这次，顾言瞳孔收缩，被震惊到了。
沈夕照小心翼翼问他，“所以，你相信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所以，你之前每一次的性格变化是因为你的灵魂离开了，然后又回来了？”
“嗯。”
她没有告诉他这是一本书，是小说世界。
是个人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活一辈子的世界是别人虚构出来的，若是信了只怕会产生严重的精神打击。
顾言垂眸思索以往的点点滴滴。
高三变陌生不认得他。
大学那会儿，她忽然变回自己熟悉的那个人，还有原来的那个沈夕照不断地说自己不是他的夕夕。
不是双重人格，而是两个灵魂公用一个身体！
这个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他不管其他的，只想确认一件事。
顾言紧张抓着她单薄的肩膀，“那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看着他紧张迫切的眼神，她知道他信了。
但这个问题她却不知作何回答。
低头垂下眸子不敢看他，低声开口：“不知道。我的灵魂每次离开都会回到自己的世界，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穿越多少次。”
顾言的心蓦然沉下去，眼里有些绝望。
他宁愿她是双重人格也不愿她是异世灵魂。
沈夕照一想到自己可能会与他隔世不能相见，内心也慌张得不得了。
“顾言，我怕。”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带上颤音。
压下心底的恐惧，狠狠抱住女人，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安抚怀里的女人。
“没事。就像刚才电影的结局，未来不会随便即刻被定义的。”
尽管他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他的内心充斥着夕夕可能会离开自己的慌乱。
安抚好女友，把她送回家。
分开前，顾言还是抑不住内心，噙住她美好的唇瓣，辗转反侧几下离开。
抚上她的眉眼，温柔笑：“没事的，乖乖睡觉，别想那么多。像往常那样就好了，嗯。”
被安抚这么久，沈夕照的心情好很多了。
“嗯。”
没想到顾言对待这件事表现得出乎常人的冷静，原本以为需要自己安抚他，现实倒是反过来了。
被亲的沈夕照有些害羞，拿着包下车挥手示意便小跑回家了。
顾言把她的小动作收在眼底，笑意从眸底溢出来。
还是像高中时那样可爱。
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顾言眼里的光却渐渐冷凝了下来，嘴角的笑意蓦然压下，阴沉着一张脸。
穿越……
难道又要一次又一次地离开自己？
在等待她的时光里，内心日益增长的偏执和占有欲不允许她的离开。
呵，可那又如何，对于非科学的事件只能处于被动状态。
现在更甚，连能否挽留她的能力也没有。
他曾自信骄傲张扬，可如今每次面对她时所有的骄傲都变成了无能为力。
在他人生当中，只有两次是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一次是高三那年，她掉入湖中而他却只能在湖边看着她挣扎，卑微乞求路人的帮忙。
这次……
男人狠狠捶几下方向盘发泄，唾弃自己。
忽然想起刚开始在一起时夕夕说的话。
【如果一段感情它注定不长久，你还会想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