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余枫急忙弯腰行礼。
他眼前光影一闪，大老爷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你的礼义廉耻呢？”
年纪轻轻不学好，三更半夜招优伶上门，那叫什么？
若是此事传出去余家的脸面还往哪儿搁？
余大老爷千算万算，做梦都想不到，他日夜盼着能一昭功成名就的宝贝儿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断袖之癖。
余枫知道自己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此时就算被打了也低着头，不回嘴，也不解释。
看到他这样子，余老大爷气得脚下一晃，头晕眼花差点摔倒。
亏得汪管家也跟了过来，赶紧上前将他扶住。
此事汪管家也是吃惊得很呢。
余家大大小小的少爷那么多，要比学识谁有大少爷高，可没料到……大少爷竟然是最浪荡的那一个。
缓缓神，余大老爷手捂着额头站稳。
也是这时候他才回过神来身边还有汪管家，便指着门房道：“你把这腌臜货拉下去审，看看还有谁知道此事，把知道的人统统一并打死。”
“大老爷饶命。”门房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又哭着叫：“大少爷救我。”
可余枫现在哪有能力救他，他已自身难保。
汪管家会事地立刻上踢了门房一脚：“还不快点住嘴，你可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大少爷这么好的人，全都是被你们这些臭东西给带坏了，若是再不闭嘴，小心你的家人也受牵连。”
听到家人二字果然管用，门房立刻连哭都不敢再哭。
他终其一生为别人守房为何，不就是为了家人能吃上口饱饭吗？
罢了，任余家随便处置吧！
汪管家回头招招手叫来两个护院，把门房提走。
至于他自己，走之前还表了态度：“大老爷，老奴看大少爷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也不必再告诉老太爷那边了，其实就是些下人使坏而已，别伤了老太爷的心，也毁了大少爷的名声。”
这些识时务的话，真真是说到了余大老爷的心上。
大老爷默许地轻点头，摆摆手，老汪带着所有人退下去。
只有他们父子俩的时候，他才走进屋，合上门，转身，又打了余枫一耳光。
“父亲，孩儿错了！”
没有外人的时候余枫也不想再装下去。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你不仅错了，还错得离谱。”
以大老爷平时的脾气，他恨不得拔剑斩杀。
可是不行，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儿子，是他唯一看重也是最有学识的儿子。
怒火在胸腔中翻腾搅拌，大老爷几次都险些要吐血。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去：“那脏东西莫非就是来福看到的女子？”
余枫擦掉眼泪，点头承认：“是。
“眼下你该说句实话了吧，卫子良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余大老爷的心揪成一团，自从知道卫子良遇害的事情之后，他就明白定是自己儿子闯了祸。
要不然老爷子也不会派管家去善后。
可此时此刻，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可以扭转局势的答应。
余枫又岂会不明白父亲在想什么，他的内心挣扎权衡着利蔽，就连脸颊都不由得颤抖。
最终咬牙切齿地迸出一句：“不是，卫子良出言不逊，是戏班子里的优伶应小蝶看不下眼，才会失常杀了他。”
顿了顿，一狠心又道：“应小蝶不仅杀了卫子良，还杀了五丫头身边的贴身丫头珠儿。”
余大老爷顿时面露惊讶。
答案他很满意，只是没想到珠儿也死了。
缓了缓心神，大老爷冷声问：“如何杀的？”
余枫血红的的眼神缓缓看向窗外，嘴角露出几分狰狞笑容：“用曼陀罗……”
咔！！
夜空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四溢的闪电，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
倾盆大雨将至。
余大老爷看向夜色的眼神更是阴冷了几分：“好，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必再管了，你只需听爷爷的话，安心读书，做好殿试的准备就行。”
话完，他拉开门走出去，负手走进了雨中。
怔怔坐在地上的余枫满脸痛苦地把哭咽声噎在喉间，全身颤抖不止。
“小蝶，是我对不起你。”
余枫缓缓抬眼，红了的眼眶满是恨意：“棺材女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
残月居。
哗，好大的雨。
四小只坐在炕上，小脑袋一块儿挤在窗子口看着屋沿下流淌的雨珠成帘。
今年酷暑难当，老百姓日子难熬。
正因为如此前不久师父才会想到用坠云符求雨，结果失败，三清观还莫名其妙倒了。
现在想想若是当日不求那雨呢？
三清观是不是就不会倒？
虽然大家都在看雨，可九月的小脑瓜里想得可多了。
正想跟师弟们讨论讨论，上楼换衣裳的师父下来了。
“还不睡觉？”
默池回来的路上雨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