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四人离开后,看热闹的人群才渐渐散去,人群中一个目瞪口呆的人便是残月居的伙计周二狗。
掌柜的叫他跟着这几个道长一探究竟。
没料到竟然看到这样一幕,着实惊人,他赶紧扭头朝着客栈方向跑去。
“那个最小的道士竟然还会算卦?”
掌柜的听完周二狗的话,手腕一抖,茶杯里溅出来的茶水烫得他一哆嗦
“嗯呐,这事儿估计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上阳县,那个三岁的小道士竟然算出来婆姨的手镯是假货,要破财。”
“假的吧,要是有这道行,他们还会穷得来住残月居?”
“可那婆姨给了他们整整十银两呐,而且像那样的婆娘又怎会心甘情愿地跪在他们面前,况且去报了官,也是实打实的抓到了那个商贩……”
“……”
掌柜的突然抬手示意对方别再说下去,使了个眼色。
周二狗赶紧住嘴,到窗子前朝着小破院里瞄了眼:“他们回来了。”
只见那师徒四人已经从街上回来,大大小小一串儿不慢不慢地横穿过院子进了客栈一楼厅堂。
好像用那婆姨给的银子钱买了些东西,由九月和五月提着。
掌柜的眼眸暗了暗:“他们是客,你自然点,要什么就伺候着,找我就说不在。”
“明白。”
默池确实让九月使了些银子。
他要一两蒙顶茶叶,买了些四个徒弟吃的糕点,毕竟他们很少下山,道观里香火不旺,吃糕点也成了一种奢侈。
另外就是白纸数张。
回屋后也不多言,便伏案写字,整个人进入一种沉稳笃定,不被世俗干扰的状态。
见师父如此,四个崽崽们自然是不敢打扰的,便悄无声地吃了些糕点,然后打坐静默,无声地陪着师父来度过这一天。
不久后,周二狗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透过破门缝儿往里偷看。
按理来说一个房间里有四个小孩,那得吵闹成什么样。
可出家人就是不同,站在屋外听竟然是悄无声息的,安静得里面好像完全没有人一样。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这激起了周二狗强烈的好奇心,他的视线扫过正在写字的道长师父,扫过三个闭目打坐的小道长,等看到最后那个小崽崽的时候……
只见崽崽突然张开乌黑清澈的眼眸与他对视,那眸光清冷,好像就算隔着这道破门也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周二狗吓得一激灵,整个人往后退,左脚拌右脚重重摔倒地上。
“谁在外面?”
听到动静的九月睁开眼,跳下炕朝着门口走来。
五月和胖虎也睁开眼,只见师父却不为所动,仿佛身边没有发生任何。
很快拉开门,九月看到狼狈躺在地上的周二狗,他摔得不轻,摔下去的时候脸着地,现在一颗门牙没了,嘴角正流出血水,满脸的痛苦。
“你这是怎么回事?”出家人慈悲为怀,九月想上前去拉他一把。
周二狗却赶紧自己爬了起来,口齿不清地说:“没事儿没事儿,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话完,自己一咕噜地扭头就跑了,跑之前顺便看了眼坐在炕上的小崽崽,人家正冲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歪了歪头。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二狗想不通了!
那个小道姑到底有没有看到他在偷看,还是一切都只是巧合。
总之,他心里为何会有种发毛的感觉呢?
……
天色渐渐变晚,阳光最后一抹余辉之光竟然撒在残月居所在的山顶上,此时挑看上阳城街,更觉得这里大隐隐于世,天人两相隔。
“二师兄,要我说这残月居和咱们云慈道观一样,都是块风水宝地。”
打坐完毕出来院子里透气,胖虎伸个懒腰欣赏着眼前的风景。
五月更醉心于武学,他这会便将腿拉伸出一字弓,轻松应答:“莫要胡说,天下没有比云慈道观更好的风水宝地了。”
灵皎侧坐在他们身边一块小石头上,双手托着腮发呆。
她刚打坐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师糊认真写字也没有叫醒她,现在她感觉脑袋瓜子有点懵。
毕竟才三岁的身体,承受能力只有这么多。
惺松地打了个哈欠,小丫头突然开口道:“三师兄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没错,胖虎发现二师兄并不想跟自己聊天,他很无聊,便心中生了念头,可是张了几次嘴都不好意思问。
咦,胖虎有些诧异:“你为何晓得?”
崽崽刚才不是在发呆吗?
灵皎回头冲着他甜甜一笑:“我就是晓得,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呃,我就是想问问,你说你在余家看了余老爷子的书就学会了如何看相,可是我在想,你就看那么一会会为何会懂了这样多,是如何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啊,我连那个道德经第一节都记不住,过几天再记不住,师父得罚我抄写了,唉!”
“哧,这种事情你让崽崽怎么回答,学东西靠的是悟性,是勉强不来的。”金鸡独立的五月给胖虎泼了盆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