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妍和妈妈离开S市已有一段时间。
C市小乡镇上，陈旧房屋毗邻而居。人来人往，热闹声穿透每一条缝隙，集市买卖的身影穿梭在年货里，家家户户，早早地忙着备年货，张灯结彩。穷堆里翻腾。
“舅舅，舅娘，我给你们拿了些莲藕酥过来，先填填肚子吧。”
方妍提着用塑料袋装着的莲藕酥来到她舅舅的店子里，几平方米的小店铺，里面杂乱放着年货，门口挂满喜气的灯笼，对联，各种装饰品。舅舅两口子忙着做生意，早饭都没来及吃，来到店里忙着，他们就盼着这个时段，大赚一笔毛财。
“方妍，你来了，你们莲藕酥卖得咋样？”
舅舅一边给客人包装年货一边问起来。方妍站在一旁，一身土气又厚实的大衣把身躯裹得严严的，只有脸蛋引人眼睛。
“只卖了一点点。”
方妍尬着脸。
“方妍，我早就说过，你们那生意不好做，这么久了，恐怕本钱都没有赚回来吧？乡下人谁家都会做的东西，谁会注意这个，现在大家都忙着挑选年货。”
舅娘沉着脸对方妍一阵数落，抖抖装有元角分的钱袋，满意感从阴脸里洋溢出来。
自从方妍和妈妈到了她家，就没有给她们母女俩好脸色，心存芥蒂。
方妍低头沉默，舅舅见状，“你就少说两句，她们也是想赚点钱。”
好言好语解释。
“我说错了吗？供吃供住这么久，还我的不是了？”
舅娘蹬鼻子上脸，不顾场合。
“许明，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跟着你受罪，你有对我关心过吗？我告诉你，她们是你的亲人，不是我的亲人，你不忍心，我可养不起闲人。”
舅舅怒气上头，把年货往地上一摔，“你别太过分了，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平日里，你对她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你明明知道她们现在的处境，你竟说出这样的话，你有没有良心？”
“这日子不要过了。”
舅娘也顺手摔起来。
“你们别吵了。”
方妍上前劝阻，眼泪止不住地流。他们吵声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经过门口时，停停走走，在喧闹声中，时不时闲言碎语起来。
“对不起，是我们添麻烦了，我会去找工作的。”
方妍收回哭声，“舅舅，舅娘，你们不要为了我们吵闹，我们已经很打扰你们了，如果你们闹得不合，我真的愧疚不已，那我跟妈妈真的不能再待在你们家。”
方妍把袋子放下，“我先走了。”
刚转身，体内一股倒胃恶心感涌出，方妍来不及找地方，那想吐的力量压迫方妍弯下腰，一下又一下地“哕哕”干呕，吐得方妍失去力气，好像体内产生某种反应，迫使方妍发出难受声音，无法自拔。
“方妍，你怎么了？”
这阵势，舅舅上前关心起来。舅娘没有再吵闹，方妍的样子，引起她的怀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作为过来人，舅娘不难免想到女人毕生要经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