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程玠就去程家村后山了,他拿着一扳斧头,眼神坚定的走进了山林里。
卖鱼行不通,那他就试试卖柴火!
这后山,他隔壁家的叔也常来,所以是没有危险的猛禽的,程玠走了一小段路就停下步子。
他高高的扬起斧子,用力的挥了下去,“咚!”一声响,两人粗的树身一晃,“簌簌”的,落下了许多树叶。
程玠松开震得疼痛的手,手心红红的,而树上仅仅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他的脸上露出窘迫。
“噗嗤~哈哈哈哈!”
程玠环顾四周,他转着身子,谨慎的说“谁?谁在啊?”
一只大手拍上了他的肩,程玠疑惑的望去——是昨晚的那个人!
昨晚过于昏暗,没能看清他的脸,现在在晨光下,他的脸就很清晰了,朗目疏眉,眸中似有星光闪烁,朱唇微扬,就算是个仪表堂堂的公子哥了,可他嘴角噙着的笑,惹恼了程玠。
“你!你笑怎么?”程玠瞪了他一眼,心里暗暗嘀咕‘这人什么神出鬼没的,他不会一直跟着我吧,那也太吓人了!’
高愈看着程玠脸上越来越谨慎的小表情,心里一乐,知道他在把自己想坏了,就想逗逗他。
“喂,小子,你这力气也太小了吧?莫不是没吃饱饭?还是我来帮你吧。”高愈笑着,抬手往树上一拍。
“次啦—砰!”一棵双人粗的树就倒在了地上。
程玠大张着嘴,一脸震惊的望着倒地的树,他抬头看看负手而立,一脸得意的高愈,又看看树,极其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尘土低低的飘扬起来,程玠跪在了地上,他颤抖着身子,紧张的说“你你你到到底要干什么?我我一没钱二没颜,我也没得罪你,你可可不能杀我!”
“呵呵哈哈!”高愈大声笑了起来,他低下身子,右手挑起程玠的下巴,微眯着眼盯着程玠说“我昨天好像有说过,你最好别骗我,可你骗了我,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高愈离程玠很近,程玠就感他每说一句话,脸上就一热,随后带起阵阵凉意,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一慌,额头上就渗下冷汗来。
“呃…我我这是…唔,我没骗你,总之…总之…”他结结巴巴的说着,再度咽下口水。
“不如…”高愈说着,眼珠子左右转悠着。
“不如,我放过你,你把他给带出来,我抓了他就走,绝不会再来打扰你。”
看着高愈舔唇,略有些危险的模样,程玠颤抖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他直视着高愈道“是我骗了你,你带我走,别伤害他!”
“哦?你为何对他这么好?他给了你多少银子,我给你双倍?”
“他,他没给我银子,是我自己想对他好,他…他是我的夫君…”程玠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了。
高愈还是听清了他说的话,他嗤笑道“夫君?他与你拜过天地成婚了?”
程玠低垂下眼眸,悲伤的神色一闪而逝,他低低的说“既是老天让我救了他,村中乡亲亦都认了他,那就是天赐姻缘,他就是我一辈子的夫君了。”
高愈不再逗他,他直起身,转头看向别处,他忽然发声“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什么?”
“若是他在一个月后离开,便是我赢了,到那时,你就要替我做一事!”
程玠歪着头,好奇的问“何事?”
“我尚没有想好,到时候再说。”高愈这么说着,丢下了一两碎银,再次消失了身影。
程玠捡起银子,嘀咕道“真是个怪人…施舍银子是他的爱好么?”
他捡起刚刚吓得掉到地上的斧子,就拖着倒地的树,回到了家里。
高执惊讶的看着程玠拖回来的树,挑了下眉,又紧皱起来,他疑惑的看向程玠。
程玠心虚的低垂着眼眸,他挠挠后脑勺,轻声说“我…去砍了树,可以再劈小些,拿去卖的。”
高执点点头,也不知道信了几分,他走进屋子里,吃起了清汤面,等程玠洗了手进来时,高执刚刚吃完面,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个药丸咽了下去。
程玠伸手阻止慢了,他担忧的走到高执身边,紧张的说“夫君你吃了什么?你现在感觉什么样啊?!难不难受?”
高执摇摇头,他走向床边,打算午间休憩一下,可身后有人亦步亦趋的跟着,高执打算不理他,但他闭上眼后,就听到程玠说“夫君,你不理我没事,可你该好好保护好自己啊,你的身体是第一位的,别的什么,都可以交给我去做啊。”
高执一惊,他睁开眼睛,但屋子里已经没有程玠的身影了。
‘是梦吧…’他暗自猜测道,‘哪里会有人愿意被他人利用呢。’
他下了床,踱步到窗边,指间打了个响,就有一黑衣人出现…
程玠吃完午饭,就又去了一趟小镇上,他用那一两碎银买了一套陶瓷茶具,和一些启蒙书。
采买完后,他快步走向老秀才的家。
程辞趁着午后暖阳,在院子的椅子上躺得快睡过去了,结果被一道阴影遮住了光,他不爽的睁开一只眼睛去看,看到了程玠提着的红布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