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邪抿唇一笑,忽然想起来厨房里还煮着药,立马急匆匆的离去了,临走前还说了一句“大人的药还煮着呢,奴家什么给忘了呢。”
宋月趁着华邪离去,赶紧把整个房子都翻了一下,没找到什么东西,就是普通的卧房,但应该是身居高位者的卧房。
因为这屋子里的装饰丝毫不比他丞相府里的卧房差多少。
他凭着屋内梳妆台上的铜镜看到了自己的脸,白白净净,周身是病人才有的虚弱气息。
宋月想到程玠说过的这梦境里是华邪贪恋的人事物,看来应该是这个病弱的少年郎了,
他正思索着,空间突然扭曲了一下,再次睁开眼睛,他面前是一张沾染了血迹的艳丽的脸。
那血是谁的呢?
怀着疑惑低头一看,他的胸口插了一把刀,血液渗透了厚厚的衣服,陷入黑暗前,听到她说“孟欢!你偿我父母命来!”
宋月惊叫着坐起身来,身上是粘腻的汗液,他听到木椅的方向,有个清润的声音说“看样子,你这是…失败了。”
宋月故作冷静的说“这是意外,我都没理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有人把我害了,再来一次,我肯定会把华邪带出来的。”
程玠坐到宋月身旁说“那这次必须要把人带出来了哦,我的术法可撑不住你这么消耗。”
宋月于是躺下了身子,把那件带有檀香味的衣服又覆在了脸上。
等他睡着后,程玠将食指指尖再次破开,他把这血抹在宋月和华邪的唇上,烛火摇曳了一下,被人吹灭。
黑暗中,程玠喃喃细语“一天过去了呢。”
宋月咽下华邪喂他喝的药,心中暗暗思索着,方才他听到的那个名字,孟欢…
‘孟欢是前朝的最后一任国师,仔想来是三百多年前的人了。
据史书所写,前朝末期的皇帝昏庸无道,将忠臣全数恶杀,唯有国师还上心的辅佐皇帝。
可惜,天妒英才,最后,这皇帝听信了奸臣的话,竟让国师前去战场御敌,孟欢就死在了战场上,死时才25岁啊。’
宋月将自己所知的都想了出来,他忽然急切的说“华邪,你就不要再照顾我了,你若隐入山林,岂不逍遥自在,何苦因为我这废人,而虚度光阴!”
宋月算是明白了,他压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和嘴巴,说出的话与行为应该是当年的孟欢曾说过的,他现在只能祈祷,祈祷华邪在这梦里欢乐过后,能尽早清醒过来。
华邪哭了,她本就长得沉鱼落雁,现在哭了,更加明艳动人,她凄凉的说“大人才不是什么废人!大人明明惊才绝艳,奴家要一直陪着大人!
对奴来说,有大人在身侧,才不算虚度光阴,若是没有大人,奴家独活着还有怎么意义!”
少年伸手擦去美人脸上的泪珠,他痴痴的说“我这病躯劳你照顾,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竟让你费了十年的心思…”
华邪拉住了孟欢的手,她柔声道“大人…奴家是心甘情愿的,莫说照顾大人十年,便是照顾大人一辈子,那也是奴的荣幸!”
宋月感觉到自己眼眶有泪水掉落,心里难受的紧,他暗暗吐槽‘这孟欢如果真的放不下华邪,何不娶了她,毕竟前朝国师向来都不是出家人,但史料记载,孟欢一生不曾嫁娶过谁,他难道是个负心汉?’
眼前画面巨变,宋月看着地上铺就的红色锦布,他现在是跪着在听谁说话?
上边传来粗犷的声音“孟国师,朕昨夜睡前听德公公讲了一个话本,说是国师向来身怀六甲,什么都会,就是上战场杀敌,都比正经的将军要厉害,不然,孟国师前去御敌,让朕瞧瞧德公公说的是真是假?”
宋月听了这话都觉得荒谬极了,国师向来是为民祈福,为国驱邪,或是测算国运,或是预知气象灾害。
战场是什么地方?那是连骁勇善战的名将都会栽跟头的场所,这摆明了是在把孟欢往火坑里推啊!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只能清晰的听到自己说“臣可以领命前去,臣只恳求皇上将祁丞相和卫将军从天牢放出!皇上!你若是将他们磋磨死了,这平云国的大好河山又该由谁来守?”
上首的人,不耐烦的说“朕知道了,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等国师前去战场,朕自然会将他们二人放出。”
孟欢急切的说“皇上!皇上!你也该醒悟了呀!”
却只得到一个带着怒意的“滚!”字。
少年急的咳嗽起来,他蹙着眉站起身,走之前大逆不道的望向上边,那里隐在黑暗中,如巨兽张开的嘴,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宋月走了出去,他忽然坐在了马车上,身边是华邪带着坚毅的神色靠着他。
孟欢伸手撩起帘子,路边有乞儿在卑微的乞讨,富人左拥右抱的进入了寻欢的场所,他瞥见一个角落。
角落里一个衣不蔽体的妇人惊叫一声,拥着地上皮包骨头的小孩痛哭起来,他看不得这些,放下了帘子,痛苦的闭上眼。
宋月被刚才的场景震撼到了,这如炼狱般的事竟真实的出现在了眼前!!
他看过先贤诗人对这种场景的描述,那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