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五那日,盛恕看不惯江姣姣对廉怀奉出言不逊,多了几句嘴,惹怒了江姣姣,这才使得江姣姣对她怀恨在心。
如今见着了,可不得好好跟她算一算那日的账。
盛恕面上挂着浅笑,一眼扫过围在自己身旁的几个同龄学子,问江姣姣:“所以江小姐今日来,是要跟我算账?”
“呵。”江小姐嘴角抽了抽,摆出一副“你才想明白”的样子看向盛恕:“那天你离开会所后,我便派人查清了你的身份。
说实在的,当我听到你是盛家嫡女时还挺诧异的。”
盛恕不解其意,歪头问道:“江小姐疑惑什么?”
同江姣姣一起来的几个学子“噗嗤”一笑,看她像看个傻子。
“要说盛家在这上都城,也是有头有脸的百年大世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蠢货来?”
江姣姣掩嘴而笑,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谁人不知得罪她江家就等于得罪了上都城大半权贵,就算是地位与她江家旗鼓相当的盛家也不敢这么做。
盛恕身为盛家嫡女却一点也不为盛家着想,那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敢跟她顶嘴,不是蠢是什么?
对于江姣姣是如何看自己的,盛恕毫不在意,毕竟她不喜欢跟没脑子还不知的人讲道理。
既然江姣姣要算账,那就让她算好了,反正躲也躲不过。
盛恕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问江姣姣:“不知江小姐想怎么算这笔账?”
江姣姣也是个爽快人,只见她顺手拿过方才递给学子的那支毛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盛恕肩头。
略作思索,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形,字正腔圆道:“我这里呢,有两个解决办法,你且看看你选哪个?”
盛恕抬手拨开肩头的毛笔,盯着江姣姣说:“说来听听?”
“第一个解决办法,你需当着全书院学子的面给我磕头谢罪——”
盛恕直接打断江姣姣:“第二个。”
江姣姣:“第二个就比较容易些了,只要你把我那日说的话再跟那个死胖子说一遍,我就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你这一回。”
许是由于江姣姣的出现太过于惹眼,一时间便有不少学子围上前来凑热闹,有的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好一会儿。
江姣姣才顺完两个选择,便有学子对着盛恕起哄:“同窗,如果你选不出来,就听我的,选第二个,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骂廉怀奉那死胖子。”
有第一个起哄的,便有第二个:“我也跟你一起去,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不就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天天爱显摆么。”
起哄学子的话不仅落入了在场学子的耳中,同样还传到了站在讲堂门口满脑肥肠的廉怀奉耳中。
昨日他回来上都后便听说盛家嫡女来书院读书的事,今早一来书院就想着来看看她,哪曾想竟会听到这番话。
若是这番话从普通学子口中说出来也就算了,可说这话的竟是与他称兄道弟的人。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些人的丑陋嘴脸,也想过要满不在乎,可当这话真真实实的传入他耳中时,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重活一世,于他而言,真的很没必要。
只是还没等廉怀奉感伤多久,讲堂里就响起一阵喧嚣和咒骂声。
“盛小九,你竟敢踢本公子!”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踢到了门口。
方才起哄的两位男学子好巧不巧正好被盛恕踢到了廉怀奉身前,讲堂里的学子看到廉怀奉站在门口皆闭口不言,只同情的盯着起哄的两人。
有意思的是,起哄的两人只恶狠狠的盯着盛恕,根本不知廉怀奉站在身后。
盛恕环抱双臂从学子中走了出来,不紧不慢的走到两人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道:“有本事你也可以起来踢我。”
起哄学子挣扎着想起身,怎奈刚才摔的浑身疼痛,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盛恕瞥了一眼门口的廉怀奉,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便问两人:“你俩跟廉怀奉有仇?怎么巴不得他一点好呢?”
两起哄学子四目齐瞪盛恕,不给好脸色:“跟你有关系吗?”
“是没关系。”盛恕点点头,将目光移向一直没说话的廉怀奉,“难道是廉公子跟这二位同窗有过节?”
听到盛恕这话,两起哄学子身子一僵,相视一眼慢慢扭过头去,见廉怀奉站在自己身后,脸色瞬间惨白。
也不知,他二人方才说的话有没有被廉怀奉听到。
两人正要跟廉怀奉问好时,就听到廉怀奉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有什么了?
当然是有过节了。
起哄二人欲哭无泪,眼睁睁的瞅着昔日供自己吃喝玩乐的财神爷头也不回的弃他二人离去,心里就像挣扎一样。
丢的是朋友吗?不是,是财神爷。
跟廉怀奉一同离开的还有盛恕,自上次伊方村一别,盛恕便再也没见过廉怀奉。
回上都城这么久,她也没听说廉怀奉和刘大回来。当初刘大给她租的那处庭院里,现在只住着一秋和她的师妹曲鸢歌。
来上都城后,她本想带曲鸢歌一起回盛家住几日,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