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盛老太太和几个儿媳与刘大商量了一番婚事,其实明面上是在跟他商量婚事,说白了话里话外就是嫌刘大是个穷农民,不想把盛家嫡女嫁过去跟他受苦。
刘大也是明白人,盛家人不愿嫁女的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但他们也不敢跟他提退婚之事,毕竟这可是关乎盛家颜面的问题。
谈了半日也没谈出个所以然来,盛家人见刘大执意不肯退步,便只好找了个由头要打发他走。
“刘公子,盛家嫁女不同于普通百姓家的婚嫁,这婚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定下来的,你且回去再等上几日。小九也还没到上都,要不,等她回来,咱们再细谈?”
盛家家母不想再跟刘大多费口舌,也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喊着管家就要将人送出府去。
刘大笑着点头,跟管家出了屋子。
还未踏出院子就见一女婢急匆匆地来传话:“老太太,大夫人,大公子出事了。”
出了院子的刘大听到此言,嘴角微微上扬,迈开步子继续往外走。
盛家家母脸色煞白,虽还不知道盛烨到底出了何事,就觉得双腿发软,由女婢搀扶着往盛烨的住处走。
其他三个庶妻也急忙跟了上去。
盛老太太身旁的曲嬷嬷问老太太要不要也去一趟,老太太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叫人去请未央轩主来。”
原本盛烨服了显草身体已经大有好转,盛家人都以为盛烨要痊愈了,可谁知就在刚才突然昏死了过去,伺候的女婢这才吓得赶紧来找盛家家母。
“狼毒?烨儿怎么会中狼毒?”听了未央轩主的诊断,盛家家母甚是惊奇,她这儿子可从未被狼咬过。
皇甫未央收回把脉的手,起身对着盛家家母耐心解释道:“盛公子服下的这株显草是从密林带回来的,密林中狼群众多,沾上些狼毒也是正常的。”
“那轩主可有办法解这狼毒?”
皇甫未央点头,“盛大夫人不必担心,盛公子体内的狼毒可解。我这就回未央轩开个方子,一会儿叫人送来。”
一听狼毒可解,盛家家母才放下心来,弯身朝着皇甫未央深深鞠了一躬,皇甫未央点点头,转身退下。
望着皇甫未央离去的身影,二庶妻上前跟盛家家母笑谈着:“轩主虽是是女子,可她这医术一点也不比宫里那些御医差,等烨儿痊愈了,咱们定要亲自去未央轩好好谢谢她。”
“那是自然的。”盛家家母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盛烨,抬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躺在床榻上的男子面色青白,脸颊干瘪,毫无往日的俊朗英气,养病这几日下来,整个人也都瘦了一圈。
盛家家母用袖口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三位庶妻也知自己不便打搅,悄悄转身离开了房间。
很快,女婢端来了熬好的汤药,盛家家母接过汤药一口一口地喂着床上的男子,喂一半,洒一半。
“再去熬。”盛家家母吩咐着伺候的人,喂药的动作也敢停。
夜半时分,盛老太太屋里还亮着灯。曲嬷嬷从门外进来禀着老太太:“大夫人还在大公子屋里,今晚怕是不打算回了,您还要过去吗?”
盛老太太放下手里的书册,往床边一坐,看样子是不过去了。
曲嬷嬷躬身行礼正要退下,盛老太太忽开口叫住了她,“明日辰时左右,叫人到府外迎九小姐回府。”
盛老太太能知道盛家嫡女何时到府这件事,曲嬷嬷并不觉得意外,这么些年以来,她这位主子一直都料事如神。
“您不去吗?”曲嬷嬷问。
盛老太太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本正经说道:“我明日身体不适。”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曲嬷嬷心里也有数了,应了一声后才退出了房间。
翌日一早,盛家家母就同三位庶妻等候在门外,盼着盛家嫡女回府。
今早盛老太太身边的曲嬷嬷来传话,说是盛小九会在辰时左右到府门外,叫她们来接人。
盛家家主一大早就去上朝了,这会儿还没回来,盛老太太今日突然身体不适,唯一留在家里的嫡子还病着,只能由她们四个妇道人出来接人。
等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来,二庶妻不免有些担心。要知道盛老太太的话一向是很准的,老太太说盛小九今日会到盛府,那就一定会到,可都这会儿,着实是叫人等的心急。
“小九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要不叫人去打听打听?”二庶妻向盛家家母征求意见,其他两个庶妻也是如此想的。
盛家家母微微摇头,“不用,再等等看。”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那日派到城门口打探消息的人,自从昨日与君楼一事发生后就没了影,盛小九的行踪也就断了。
现在她们也只能等着,等盛小九自己上门来。
离盛府不远的茶楼里,盛恕远远看着候在盛府门外的几人,神情淡淡,听到坐在对面的人开口问话时,她才收回了目光。
“我竟不知小姐是盛家嫡女,那日客栈之事,是我唐突了,还望盛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
刘大诚心跟盛恕道歉,那日客栈偷拿显草之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