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林肯平稳均速的行驶着。
戴着墨镜的女人坐在后面,看似闭目养神,然而被遮住的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却涌出了些许温热的液体。
一眨眼的时间,她已经离开了整整四年。
高楼大厦,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朱越坐在副驾驶上,查看了下工作表,转身询问道:“下高速之后直接去见我们总裁,云朵小姐介意吗?”
车厢并不嘈杂,低沉的男声传到脑海里,云朵收回惆怅的心情,平复片刻嗤笑,漫不经心的开口:“我介不介意,重要吗?”
“相信云朵小姐会很欢喜的。”聪明的不接她的话,朱越勾唇,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坐好。
这样的态度,云朵恍惚,好像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送离婚协议书的那天,这位朱特助的态度,和现在完全是南辕北辙。
果然,利用价值不同,享受的待遇也是不同。
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云
朵闭眼,拒绝所有前尘杂念。
没一会,到地方,朱越率先下车,毕恭毕敬的为她拉开车门。
云朵勾唇,起身,下车。
精致的高跟鞋伸出来,踏在光彩照人的地板上。
许氏作为整个A市的龙头企业,整个规模自然是富丽堂皇的。
可是,谁又能知道,华丽的背后,隐藏着多少的家破人亡。
傅亦臣,踏着无数人的尸体才站在这个位置上,怎么能心安理得!
迟早有一天,她会把杜氏,亲手夺回来。
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摘下墨镜,她又是那个落落大方的云朵。
“云朵小姐,这边请。”朱越鞠躬带路,云朵微笑,施施然跟着他走进去。
坐上总裁专属电梯,随着叮声提示,云朵深吸一口气,落落大方踏出去。
“云朵小姐,我就送到这里,前面是总裁办公室,您请。”朱越毕恭毕敬道。
云朵颌首,示意他随意。
朱越微微鞠躬,转身离去。
云朵
勾唇,步步生莲,裙摆随着优雅的脚踝,无风自动。
门口的秘书想必已经认识她,不远处看见她就匆匆打了电话,然后惶恐起身,局促道:“云朵小姐,您请。”
云朵留下一个温和的弧度,皓腕施施然推开精致古典的木门。
眼前豁然开朗,大的惊人的空间和低调奢华的装饰,黑色意大利纯手工沙发,还有中间,那个背对着她的,伟岸的身影。
傅亦臣,依旧是记忆中的那样。
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她关门,深深抑制住心里的波澜起伏,慢条斯理走过去。
“初次见面,你好,傅先生。”
“初次见面……”耳边响起熟悉又陌生低沉磁性的男声,云朵恍惚的片刻,男人已经利索的转身,棱角分明鬼斧神工的轮廓暴露在她的面前。
剑宇星眉,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且迷人,高挺的鼻梁,淡漠的嘴唇,古铜色的皮肤,以及,一丝不苟的西装革履。
人中下面的嘴唇嫣
红的如同樱花般灿烂,轻扬,男人把玩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道:“我应该喊你云朵,还是杜小姐?”
云朵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片刻就反应过来,平复瞬间翻江倒海的心,故作惊讶的道:“傅先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男人咬牙,下一秒腾的站起来,犹如发怒的雄狮,携带着铺天盖地的气息席卷而来。
云朵,或者该叫她杜阮瑜,只感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被人用钢铁一般的手掌挟持了起来。
被迫抬头,清澈的眼睛便对上一双暴怒的双眸。
“杜阮瑜你好样的。”男人咬牙切齿,满腔怒火好像要把人烧成灰烬:“一声不吭离开,四年没消息,整容……”一字一句,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嚼碎了硬生生吐出来一般。
杜阮瑜心头一颤,眸子里的惊恐一闪而过,片刻深吸一口气,毫不畏惧的迎上去:“傅先生突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云朵实在不知
,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已经是破釜沉舟了,所以打死也不能承认,夜枫说把国内的事情都料理干净了,她应该相信他。
“不知道?”男人气急反笑,一把甩开她,走到办公桌拿起一沓子文件,重重的扔她身上:“那你看看这些,知不知道。”
杜阮瑜被打的身上发疼,但是已经全然没心思顾及,慢条斯理,实则惊恐萧瑟的拿起来打开。
仔细浏览,最后,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再抬头,就是胸有成竹的轻蔑:“单单靠着几个消费记录,傅先生就往我头上扣了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未免也太蛮不讲理了吧!”
“蛮不讲理?”重复着这四个字,男人黑曜石般的双眸眯起,邪恶道:“那就请云朵小姐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为杜阮瑜的父亲支付整整四年的医药费。”
寂静的办公室,低沉磁性的男声在清澈的空气中回荡,飘进云朵的耳朵里,却如同地狱中撒旦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