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天宸哥,可把楚天宸喊得身心麻酥酥的,瞳孔不禁放大一倍,随后不管不顾的一把将人搂入怀中,安抚着,“本王在,看谁敢欺负了你。”
贺雅欣小鸟依人窝在楚天宸怀中,哭着十分凄惨,断断续续道,“天宸哥,我害怕……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姐姐她,她疯了,她摁着我的肚子,还威胁所有人……所有人不准来救我,你,你……要是晚点,天宸哥你就见不到我们母子两人了。”
这又是个什么骇人的事情?
信息量太大,楚天宸愣是半天未能梳理个前因后果,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武断,更没有像以前那般百分百相信贺雅欣的话。
见楚天宸没有预想中的勃然大怒,不分黑白的偏爱。
贺雅欣湿润眼眶,楚楚可怜,“天宸哥?”
楚天宸回神,环视屋内的下人们一眼,一个个都是畏畏缩缩,挤在角落里头,就怕被提领出来问话。
一边的赖嬷嬷倒是恶人先告状,又是干脆噗咚一声跪在地上,咣咣磕着响头,声泪俱下,声情并茂哭诉,“王爷啊!我家小姐本是诚心上门给王妃道歉赔礼,为之前在府上的一些误会而负荆请罪的。不想,王妃不领情,还罚小姐跪在雪地上停训,这还不止,还动手打了我家小姐……王爷啊!我家小姐身子弱,还有身孕呢,王妃怎么可以这般恶毒。”
“王妃,当真这样做的?”楚天宸疑惑。
“那是。院子所有人都瞧见了,难道老奴还能说假不成。王爷,要不是小姐逼急了,也不会出手伤了王妃一些啊。”赖嬷嬷喊着十分大声。
倒像是故意喊给屋子里的人听一样。
楚天宸沉着脸,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扎进了屋内,“欧阳云诺,你给我出来,一点外伤,没必要弄得很严重一样!欣儿有错,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正妃的威风你倒是耍了,差点要了欣儿的命。”
“……。”
很可惜,幔帐后只有忙碌的侍女身影,还有秦御医小声嘀咕叮嘱的声音。
被晾在外头的楚天宸,终究没能控制得自己,怒气冲冲掀开纱幔,刚要开口骂人,就被秦御医无情的给推了出来。
“王爷,臣是不是叮嘱过你,要好好对待王妃,这才安稳没几日,怎么又弄得半死不活的!”
“什么半死不活的?”楚天宸不信,“欣儿说了,只是伤了一点,一点而已,怎么会出那么多的血?你说,她是不是在装病!差点把欣儿打小产了,她怎能还有脸躺在里头,给本王装死!”
一听这话,秦御医恨不得捏爆楚天宸那蒙尘的脑子。
他愤懑的哎了一声,“王爷,贺氏的情况,臣已经检查过了,并无大碍!身体和孩子健康得很。反而是王妃……。”
“她怎么了?”楚天宸不屑。
眼看楚天宸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秦御医把人给请入了内屋,床榻边上,指着快奄奄一息,身后还不断流血的欧阳云诺言,“王爷,好好看看!这是贺氏说的一点伤吗?”
“这……。”
楚天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欧阳云诺白净的肩膀,不单单有那血窟窿,其周围皮肤开始发紫发黑,不少鲜血如涓涓细流,不断流下。
染湿,染红了半张床垫子。
鸾音红着鼻子,在边上不停摁压伤口止血。
“怎么会有毒?是不是她自己毒了自己,嫁祸给欣儿的?”楚天宸还在为贺雅欣狡辩。
即便是知道了贺雅欣在府上两年,作威作福,肆意指使下人孤立欧阳云诺,故意从生活起居上发难,甚至是抢了欧阳云诺亲手缝制的披风,说成是她熬夜做的。
楚天宸仍旧愿意再破除底线一次,相信贺雅欣这次是无辜的。
秦御医摇摇头,“伤口深,且肉里都是毒药入侵的痕迹,应该是发簪导致。王爷,臣不该多嘴王爷内院之事,可总不能次次都是王妃的错吧!王爷,你为何这般无条件相信贺氏的话。”
楚天宸再次被说的哑口无言,待他满脑子热血冷静下来后,他才端着态度提问鸾音,“鸾音,说说这到底是谁的错?”
鸾音不敢松开手里的染血的帕子,边跪着边低头,“没错。贺氏的确是前来给王妃赔礼道歉的。但她是带着一群人来的,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反而还想借此发难。王妃不想再失去现有的屋子了,便罚了贺氏跪下停训,也就说几句罢了。是贺氏自己跪着装晕倒,王妃好心去搀扶,结果……。”
事情突发两极反转。
楚天宸内心还在打鼓,不知道这事儿该听信谁的。
秦御医可不管那么多细节,只是催促,“王爷,能不能先救人?这毒,臣没得解,得要问问贺氏啊!”
大厅内的贺雅欣已经从伤人的恐慌中,彻底苏醒过来,她轻轻安抚肚子里的孩子,还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高兴着,“孩子,你可真是我的大宝贝。这次多亏了你,为娘又胜了。这次欧阳云诺再也翻不来身了吧。”
声音不大,可也让匆忙出来的楚天宸听见,他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
“贺氏,你刚才在说什么?”
“啊?”贺雅欣没想到隔墙有耳,她身子猛然一抽,一股寒气从脚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