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黎山村,莫家正在举行婚礼,新媳妇从二十里之外的琼山村,独自一人步着风尘,嫁入莫家。
当夜,莫家开席三十,邀村中百余户前来吃酒。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人潮散尽。
却有一帮人未从莫家离去,那众人中,为首的是黎山村有名的恶霸,其名方虬,年少出村闯荡,四十岁步入二流高手境,回到黎山村作威作福十载岁月。
“诸位,今日我儿莫君大婚,你们吃完酒了就请回去了吧。”莫山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满脸堆笑的将其递给方虬。
方虬接过银子,在手中掂了掂,“老汉你很识相,我也不为难你,待我瞧一瞧你这儿媳妇就走。”
“这可如何使得,今日是我儿洞房花烛之夜,不可,不可!”莫山惊出冷汗,急忙阻止。
“闹闹洞房,有何不可,你这老汉别不识相。”说罢,就让他身后的众人,拉开莫山,自己大步朝房门走去。
一小儿立在屋前,展开双臂,怒目圆瞪对他喝道:“站住,你这恶霸!”
方虬冷笑一声,“小娃娃,你毛都没长齐,还敢来阻我?给我滚开。”
“我哥大婚,你敢胡闹,就不怕我去找村长来收拾你?”小儿是莫山的幼子,名为莫藏,十二岁的年纪,生得一副好皮相,其母在生下他后就撒手人寰,自幼就是哥哥莫君如母亲般疼爱他。
今日莫君大婚,莫藏自然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哥哥的美事。
“村长?”方虬哈哈大笑,“你太天真了。”
说罢,一脚将莫藏踹飞。
“多事。”方虬一口浓痰吐在莫藏身上,便不去看他,这一脚的威力,足以让这小儿,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肋骨处传来的剧痛,让莫藏疼痛的抽搐,那口浓痰,恶心的黏在他的衣衫上,散发出作呕的恶臭。
只见那方虬一掌拍开屋门,屋内传来打斗之声,只可惜莫君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里是方虬的对手,片刻功夫,一道人影就从屋内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红色的喜服下渗出鲜血,昏死过去。
“我儿!”莫山长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那方虬的手下,一掌劈在脖颈处,瘫软了下去。
莫藏被那方虬一脚踢得,发不出声响,双目欲裂,眼见哥哥与老父不省人事,发出绝望的嘶吼。
但他太弱了,弱到这群人都懒得去理会他,听着屋内传来自己嫂子那撕心裂肺的叫声,这群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透过大红灯笼发出的光芒,莫藏觉得眼前的这些人,宛如吃人的妖魔。
只恨自己无力反抗,只恨自己无法举起屠刀,砍下他们的头颅。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屋内的声音消失,方虬提着裤子,从屋内走了出来,脚步有些许轻飘。
“真的舒服。”方虬对自己的手下吹嘘,他对今晚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
莫山悠悠转醒,见方虬朝着他走来,正想破口大骂,就见方虬手中银光一闪,那块半晌前给他的银锭,被方虬丢到了自己脸上。
“拿着,给你的赔偿。”方虬看了眼地上的莫君,“还没死,用这钱给他医治吧。”
莫山这把年纪,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双眼一翻,气昏了过去。
“走了,乡里乡亲的,我们不能做的太过。”方虬哈哈笑道。
“大哥说的对。”一众人吹捧道。
众人跟着方虬离开了莫家,莫藏强忍着肋骨处的剧痛,一点点挪到了自己哥哥身前。
“哥,哥!”莫藏呼喊,双眼一片泪光。
莫君被莫藏叫醒,剧痛让他浑身颤栗,但此时他也顾不得这么多,挣扎着爬起身来,朝屋内奔去。
龙凤烛上,灯火依旧跳动着,璀璨着。
但红床上,那原本如花般娇嫩的新娘,已经凋零。
鲜血混合着腥臭的液体,滴答,滴答,落在床下。
莫君来到床边,眼前这一幕,几乎使他疯魔,“娘子,娘子!”
莫君给妻子盖上衣衫,此时的新娘眼神空洞,看着自己的郎君,她内心一片死灰。
半月前,自己的父母双亲被贼人所害,无依无靠的自己,被指腹为婚的莫家上门提亲,琼山村的村长代行了父母之责,接受了莫家的提亲。
原以为自己黑暗的人生将迎来光明,但现实将她的一切美好的幻想,击得粉碎。
今夜红烛前,英俊的郎君,掀开了大红盖头,与自己细话家常,这是她从小就幻想了无数遍的画面,这一刻的她很幸福。
甜蜜持续的时间很短,短到他们两人连手都还没牵过,就被那满身酒气的方虬粗暴打断。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丈夫,被那人丢出屋外,当屋门被关上的那刻,她害怕了,颤抖了。
她呼喊过,她反抗过,但没人进来救她,她也没有力量反抗那个在自己身上耸动的男人,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的身体都失去知觉,那个男人才离开。
此时的她已经心死,唯一的念头就是再见自己的郎君一眼。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