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陈长安坐着公交车,出门了。
刚刚父亲陈贵忠打来电话,邻居刘婶搬家,叫他过去帮忙。
刘婶是陈家多年的老邻居了,为人极为热情,上次就是她帮忙介绍,陈长安才和潘俏相的亲。
既然是帮忙干活,那就不能太招摇,所以陈长安没开车,穿着也很普通。
“陈老师!”
钱菲鼓起勇气站在了陈长安面前。
“钱老师,真巧。”陈长安冲她一笑。
钱菲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陈老师,你最近怎么没去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事儿倒是没有,就是我的兼职太多了,时间不固定,所以就辞了。”
钱菲低着头:“学生们想请你回去,给他们上最后一节课,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不方便?”
“可以呀,明天怎么样?”
“真的?太好了。”钱菲展颜一笑。
“钱老师,你是一名老师,身上有以已育人的责任,不要动不动就害羞,有什么话,尽管说,有什么事儿,尽管做,要给学生竖立起一个好的榜样。”
钱菲怔了一下,点头道:“我记下了。”
陈长安笑了笑,问道:“林老师最近还好吗?”
“林老师辞了职去旅行了,她给的理由是,世界那么大,她想去看看。”
“我现在接替林老师,成为了班主任。”
“哦,恭喜恭喜。”
“钱老师,我到站了,明天见。”
“明天见!”
陈长安下了车,冲钱菲挥了下手。
陈长安来到父母家楼下时,正看到胖乎乎的刘婶抱着一大包行李往下走。
这里是老城区,全是老楼没有电梯,陈长安不止一次提过要换房子,可父母不干,倒也不是舍不得钱,陈长安给他们的钱多了没有,七八百万肯定是超过了。
他们是舍不得这里的老邻居们。
以前租房子住的时候,他们散步遛弯,次次都会回到这儿。
住了几十年了,有感情了。
陈长安快步走了上前,接过刘婶手中的行李。
“哎呀,小安呐,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
“没事刘婶。”
陈长安接过行李,轻轻松松搬到了货车上。
“刘婶这是换新房子了?”
陈长安问了一句。
刘婶脸色不太好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陈长安看到,自己父母也搬着东西下来了,他跟着刘婶上了楼,发现没有别人。
“刘婶,刘磊呢?”
刘婶的丈夫十几年前就没了,刘婶一个人把刘磊拉扯大,刘磊的年纪比陈长安小三岁,小时候是陈长安的跟屁虫,走到哪儿跟在哪儿,不过长大以后,二人就没有了交际。
陈长安只知道他在开出租车,别的一概不知。
陈长安随口一句话,刘婶掩面大哭。
“咋了这是?刘婶,您先别哭,怎么了?”
陈贵忠将他拉到一旁,小声说明了情况。
刘磊出事了,他处了一个女朋友,为了撑面子租了一辆宝马车,一天一千块租金,结果刚开第二天,就撞了。
宝马车当场报废,对方要求全额赔偿,要价100万,现在刘磊被关起,不拿钱,就要判刑了。
刘婶没办法,才把房子卖了。
陈贵忠叹气:“这老房子哪值那么多钱,一共才抵了五十五万,你刘婶攒了点,我们借了她二十万,总算凑够了这个钱。”
“对方是什么宝马车?车型知道吗?”
“我听你刘婶叨咕过,好像是宝马X5。”
陈长安愕道:“这车不值这么多钱,新车也就六七十万。”
“你们怎么不事先给我打个电话呀?”
别的不敢说,哪怕是照价赔偿,陈长安也有自信,不用赔那么多。
这明显是被人讹了。
陈贵忠摊手:“你刘婶一会哭一会叫,我们也懵了,哪有心情想别的。”
“对方叫刘婶三天之内搬出去,今天就是第三天,一会人家就来收房子了。”
陈贵忠看了一眼刘婶身上背着的皮包:“还有钱,马上也要给人家。”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刘婶嚎啕大哭。
“刘婶,先别哭,解决这事儿应该用不了一百万,六七十万就够了。”
“还有,我现在没有看到车的信息,如果是老车,算上折旧费,价格还会更低。”
“没用的,人家根本不讲理呀,大半夜的跑到我家来敲门,威胁我说不搬家就放火烧房子,我孤儿寡母的,上哪惹得起人家。”
陈长安听的眉毛竖起。
半夜敲门威胁,这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租车公司。
“行了,别说了,小安呐,刘婶知道你心好,可刘婶命苦,这就是命,我认了,什么房子,钱的,只要小磊没事儿,就行。”
“来帮刘婶搬吧。”
刘婶叹了一口气。
四人一起忙碌,将东西搬到了楼下的货车上。
刘婶的房子已经租好了,城外乡下一间民房,一年租金才2000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