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马夫才徐徐转过头来,无奈地对太子及车内的两位小士兵说道:
“太子殿下,过了前方的路口我们就到沛镇了。”
这时太子方才缓过神来,一副傻愣愣的模样:
“沛镇?这好像不是我们蝈拔国的边关吧?”
太子拿着国家地图边缘看过,记忆里却是没有沛镇的一个边关。
“确实不是,可皇上和王爷要我们把您送到这里。”
另一士兵耐心解释道,又从后面的缝隙里提出来一个灰蓝色的挂袋,递到了太子手上:
“这是王爷给您准备的衣物,都是在您反省的时候悄悄给您量身定制的。”
“皇上做决定之前王爷就知道我要被贬谪了?”
太子弱弱问道。
“不是,这个结果是王爷和皇上一起决定的!”
太子豁然开朗:“我就说事情哪里不对,原来是这样,俩人合计我。”
太子一直觉得决定这事情一点不像自己父皇一人所为,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因为事情都是他父皇亲自颁布的诏令。
“还是皇叔懂我。诶,你们说把我送到这里,那你们呢?”
语音落地,马车也刚好缓缓停了下来,两小士兵不急不忙的说道:
“我们继续前往边关,到了那里再回过头来陪太子殿下。”
太子了然,这肯定是自己父皇和皇叔的疑兵之计,于是也就不再问什么,只是强调道:
“你俩可不能骗我,到了边关之后得赶快回来,不然我可要去找你们。”
说完,太子向他们打了个眯眼,似乎说着:我可没有开玩笑。
俩士兵懂得太子意思,太子指定是认为他们被当作太子的狸猫了,于是笑脸开来:
“放心吧太子殿下,皇上说我们把车开到嘉峪关,可王爷说要我们把您放在那里。虽然把他们的话关联起来就是要我们把车开到嘉峪关,把你放在那里,可实际上我们知道王爷口中的那里只是沛镇,他们都是说给申圮国那帮人听的。”
太子嘴角上扬,原来在这卖了个官司:这样一来即是造成太子贬谪流放的假象,二来即使申圮国最后追究下来也只是口令上的疏漏。
“到了?”
小士兵惊叹,他们缓缓打开车窗,把头给探出去,不一会便惊疑道:
“这,这是什么地方?这可不像是什么沛镇,马夫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没错,没错,王爷亲口叮嘱我的,到沛镇镇口之后要我继续往上驱车,直到见到一块刻有‘重云山’的路引才能停车,让太子殿下一个人从路引背面的石阶上去。”
车夫虽是个老头,看上去却是精神烁悦,老当益壮,说起话来有逻辑有语调,明显不是一个稀里糊涂的老人,他的话理应可靠。
果然,小士兵发现一个一米高的路引就立在马车不远处,虽然看起来经年累月的,但依旧可以看到上面清晰的“重云山”字样。
太子蹲在路引前,又转头看向后面的两人,优声问到:
“这路引也有些年头了,说不定我到这里还可以纵观古今遗迹呢。”
两小时平静意的看着太子,发现你的脸上容光满面,没有丝毫愁容,倒像是找到了一片极乐净土。
“太子殿下,王爷嘱咐我们路上不能拖沓。我们可就先走了,到了那里我们会马上回来接你。”
“走吧,边关危机四伏,你们自己可要注意安全。”
太子站起身来,捋捋肩上的灰蓝色布袋,又满面笑容的对两位士小兵叮嘱道。
说完又对马夫摆出一个“再见”的手语,径直踏上石阶,缓缓而上而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三人的视野里。
石阶和那一米高的路引一般,看起来都有些岁月,大体没有什么问题,但只要仔细一观便能发现上面早已是裂痕四起,偶尔还会有几株小草从里面冒出来。
不知不觉之间,太子已经踏过这样的石阶近七八百节,回首而观,下面的石阶竟变成一条依稀可见的白线。
不觉所以,当回头看来时的路之后,一股乏困之意涌上心头,太子干脆利落地瘫到了石阶上。
“这皇叔和父皇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太子突然想到两位小士兵给他递的肩包,顺势从肩上取下,一层一层的剥开。
“这……”
这结果却是和他脑子里的答案截然相反!
自己的皇叔和父皇对于他的疼爱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父皇偶尔还会冷场,只是这皇叔从小到大都是依着他来的,可谓倍加呵护。
想来既是自己第一次远出皇宫,皇叔准备的包裹那自然不会差,什么金丝玉帛,什么金银珠宝理当是多多益善。
可出现在他眼帘的却只有几件普普通通的衣物,单调,老土,和老百姓在田间地头的工作服差不多。
太子口中没有说话,但眼睛却很诚实,好像就在诉说着内心的那份失望和惊讶。
当他抬起衣服的时候,一封暗黄色的信件从衣服里掉落下来,只是这封信和包裹他的衣服一样简单,除暗黄色信封上“刘师先生亲启”的六个大字之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太子一度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