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远去,皇帝实在是忍无可忍,把一切的愤怒都发奋在了那一纸国书之上,把它撕为粉碎。
台下群臣错愕,痛心疾首。
“陛下……”
那胡子拉渣的大汉更是豪言:
“陛下,咱们和他开战吧,臣下战死沙场,在所不惜!”
只是高台之上的皇帝在痛苦之中却还是维持着某种坚定,缓缓叙述道:
“国家微弱,发展不均,我国与申圮国的差距可不止一点两点,打是绝对不能打的!”
“你们要给朕记住,蝈拔国在两百年之内都不许发生战争!”
群臣颔首,个个心事重重,可皇帝却没给他们缓冲时间,他眼睛瞟向台下众臣,最后落在何维身上:
“你怎么看这件事……”
那文臣战战兢兢,憋了半响方才说道:
“臣下本想去财消灾,从而保障咱们蝈拔国人民安居乐业,没曾想它申圮国竟是这般嘴脸,口上说着减弱筹码,实际上却要我蝈拔国人民亲身赴难,此则是老臣思虑不周,引国入难!”
他屈身下跪,向群臣一叩首:
“是老臣对不住诸位了,尔后还请诸位大臣与陛下同心同德,共赴国难!”
叩毕,老臣继而转向皇上,三叩首:
“老臣愧对万民,愧对于陛下!老臣再无颜居于这太极殿下,还请陛下准许老臣陪同那百位少女共赴申圮,为国献莹。”
面对老臣的叩首,台上皇帝琉璃之后已是涕泗横流:
“爱卿是两朝老臣,本可以衣钵还乡,荣归故里。可怜朕身边缺少言臣,奈何身老却还侍奉朝堂,爱卿为国鞠躬尽瘁,居功至伟,何罪之有!”
老臣一直压抑着身心,这时终于是绷不住了,眼泪滋啦滋啦的就往下流。
群臣再度叩首,不免也是老泪纵横,齐声哀求:
“还请陛下三思,何大人乃国家栋梁,怎能轻易赴难。”
话语刚毕,其中便有一人在右边的银座椅上站了起来,他虽年青却是陈词激昂:
“何大人是文臣之首,朝中不可一日无大人,下臣久居衣坊,身健体康,早想出去闯闯!何不准许臣下替何大人陪同那百名少女出行。”
那人名唤陈宫,是尚衣局的都统,在朝廷里主管士兵乃至皇帝的服装及其配饰。
这时候满朝文武以及皇帝的眼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在诸大臣眼里,惊讶,钦佩,疑惑,几乎无所不有,可在皇帝眼里的却只剩下了黯然神伤。
“这位四品文官,我怎么像是第一次见啊。”
“我好像也是。”
臣子之中不免有人对这副陌生的面孔提出了疑问。
皇帝却是知道他的身份,只见高台上的皇帝深深咽下一口气,暗哑道:
“小都统?你不是在给父亲守灵?怎么到这里来了?”
经皇帝这么一点,台下臣子也是幡然醒悟:
“子承父业,原来是陈都统的儿子,果然虎父无犬子!”
“我就说今儿怎么没见着陈都统。”
陈宫却完全不理睬众臣的目光,眼睛只紧紧的盯在皇帝身上:
“家父在世之时便时常告诫臣下,吾家世代深受皇恩,臣当保全太子,相助皇上,临终之时更是叮嘱在下,当前国家陨难,愿臣能竭尽全力为国分担。”
“请陛下允准!”
他的话暖人肺腑且不失决然,皇帝也只好点头应允,他只不过内心又是一阵绞痛,陈宫也不过一少年,年纪竟和太子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