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虎牢关。
汉军中军大帐内。
“老师!”
刘协面色紧绷,眼中满是不甘道:“朝廷已经败了吗?”
“……”
荀彧垂首沉默不语。
“曹爱卿!”
刘协又看向曹操,双眼微红道:“如今朝廷在司隶的兵力足有十八万,难道就没有反抗之力吗?”
“回陛下,没有!”
曹操不比荀彧,面对天子的疑惑,毫不客气道:“如今楚国大势已成,袁基只需挥手拨弄大势,朝廷的十八万兵马,便化为冢中枯骨,勉力而为只能平添伤亡,更何况朝廷也并非没有底牌,陛下此际欲中兴汉室,更应当保存实力才是!”
那位想要过来,本就路途遥远。
现在朝廷的局势,可说是岌岌可危。
曹操是不敢再胡乱开启战端,因为一个不好,朝廷就可以为楚国覆灭。
他们虽有骄兵悍将无数。
但面对楚国结成的滔天大势,却也难寻反抗之机。
与其同楚国拼个鱼死网破。
还不如收拢兵力,静待援军。
“……”
刘协闻言凝视着曹操,他觉得这家伙的想法不对劲。
曹操则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
“诸位先回去吧!”
刘协收回目光,摆了摆手道:“容朕再思虑一二!”
“臣等告退!”
曹操等人闻言恭敬行礼,缓缓退出大帐。
“父皇!”
待曹操等人走后,刘协行出大帐抬眼望天,在心中苦涩道:“孩儿无能,这大汉的江山,终究是守不住了!”
就这样。
刘协于帐外,遥望夜空宛如雕塑。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个时辰后。
“陛下!”
张让满是心疼道:“夜深了,早点歇息吧!”
“……”
刘协闻言不为所动。
张让等人见此,也只能陪着刘协在一旁默默站着。
直到次日卯时,朝阳初露。
“去…去文陵!”
刘协身子微微一颤,嘶哑着嗓子,回头吩咐了一声。
“奴婢领命!”
张让等人忍着身体的不适,恭敬行礼应是。
半晌之后,刘协一行人朝文陵而行。
“太尉!”
虎牢关上荀彧看着远去的天子,面色复杂道:“吾等所为,可当真是为臣之道?”
“自然!”
曹操面色正色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迂腐,是为祸国殃民,天子年幼尚且不懂,难道你我为臣,不应该劝慰天子,行该行之事吗?”
“太尉可曾想过!”
荀彧开口道:“一旦乾国介入中原之争,天子需要何种代价?到了那时,中原将不复汉姓!”
“那又如何?”
曹操笑着道:“今乾国势大,乾皇更是千载不出的绝世之人,中原土地肥沃,山河秀丽,若朝廷不做些取舍,文若以为,在乾皇百年之后,中原能有汉室的生存之机?”
“与其如此!”
“何不早做取舍,于汉室,于百姓都好!”
“这才是真正的天下大势!”
益州关外有乾军将士的踪迹,曹操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太过紧张,同时也看到了一些其他东西。
“不对?!”
曹操想到这里,面色一变道:“乾军将士出现在益州关外,难保也会出现在交州关外,难道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让袁基不顾山河之约,下定决心出兵伐汉?”
“想来定是如此!”
原本正在沉思的荀彧,在听到曹操后面的话以后,看来曹操一眼缓缓点头。
“……”
随后两人陷入沉默,谁也没有再多说。
巳时,文陵。
刘协吩咐张让等人守在外面,自己独自一人入内祭拜刘宏。
张让见刘协许久不出,最后只能让人回宫请皇后。
临近未时之际,皇后进入文陵。
“父皇!”
刘协跪坐在灵位之前,垂着头面容苦涩道:“九年前,姐夫曾与孩儿和兄长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孩儿真的听进去了,这些年下来……”
“陛下!”
就在这个时候,朱可儿走了进来,美眸中尽是温柔与心疼。
“可儿!”
刘协闻言深吸口气,转头看向自己妻子之际,面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道:“从今日起,你还是唤作夫君吧!”
“嗯嗯!”
朱可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