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黄昏,马玩一行铁骑回归大营。
“你们这是?”
管亥看向马玩等人,面色微微一变,作为从戎之士,对于杀意和戾气最为敏感,他在看到马玩一行人以后,就察觉到了什么。
“呐,我带回来的!”
马玩挥了挥手,身后自觉让出一条通道,露出双手为绳索束缚,绑于马尾,面色苍白的尼格尔。
“这是!”
管亥目露疑惑看向马玩。
在听了马玩简单讲述以后,管亥白了马玩一眼道:“此人或许还真是个人物,你也不怕把对方玩死!”
“玩死就是他的命!”
马玩不以为意道:“他应该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才是!”
“……”
管亥一脸无语,旋即开口道:“边城未设户部府衙,只怕短时间内,咱们从头嘴里,也得不到什么消息!”
“无妨!”
马玩摆了摆手道:“我给户部送过去便是,听季珪先生说,西境之外有一国不简单,咱们或许能从此人这里窥探些什么,对了,将军呢?”
“听说骜枪战事不少!”
管亥点点头,道:“今袍泽东归天武,将军前去帮衬一二!”
“原来如此!”
马玩闻言面露恍然,骜枪军为万军大营,只是往年坐镇地方,张绣才得以统兵两万,如今安息归治,坐镇地方的,也换成了乞活与止戈,骜枪军自然恢复原来的规格。
至于黄忠去了骜枪。
两人谁也没多说什么,马玩在大营吃过饭以后,连夜带着尼格尔,前往原安息国都泰西封,也就是如今的天封城。
六月下旬。
中原盛夏依旧,炎炎红日之下,三辅草木枯败,干涸的河流,水井,龟裂的良田随处可见,天地一片萧瑟之景。
凉州,武威郡。
姑臧城,刺史府邸。
“使君!”
一名官吏朝荀悦恭敬行礼,面色凝重道:“据下官走访凉州郡县,治下百姓虽无缺水之忧,然不少良田亦受干旱波及,今年的产粮,只怕会比以往消减三成!”
“已经很了不起了!”
荀悦闻言心底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此前之际,治下不少士吏,对陛下于工部的扶持,私底下多有微词,如今大灾临世,某才明白陛下的高瞻远瞩!”
“是啊!”
那名官吏也面带感叹道:“若非陛下于凉州新建了三处水库,面对当下的干旱,凉州恐怕比之三辅,亦犹过不及啊!”
凉州与三辅两地。
若说水草丰盛,前者自然比不上后者,但前者如今便利的水利建设,却是后者拍马都赶不上的。
面对这样的干旱。
还能有七成粮食的收获,可说是恒古未有的壮举。
“唉!”
荀悦闻言不由悲天悯人道:“今中原大旱,但愿中原百姓,能安稳渡过此劫!”
他虽有心拳汉。
但他更清楚自己的位置,在没有陛下命令的情况下,哪怕荀彧是他堂弟,他也是爱莫能助。
“中原承平一年有余!”
那名官吏正色道:“面对此劫,若通力协作,上下一心,渡过此劫应该不难!”
“呵呵!”
荀悦闻言也是笑道:“正是因为如此苛刻,才会让此劫变得艰难!”
通力协作,上下一心。
说得好像很容易,但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益州,成都。
刺史府邸大堂。
刘备将荀彧的书信置于桌案,右手揉了揉眉心,面上满是挣扎之色,心思嘀咕道:“你们这是在难为我刘某人!”
变月之前。
他就收到的曹操的书信,上面要他消减军中粮草用度,于益州实行节俭政策。
现在荀彧又告诉他。
如今汉室三地大旱,欲渡过此劫,需要他的全力支持。
虽然书信上没写要多少粮草。
但刘备完全可以预想,所需要的粮草,只怕他益州也难以承受。
“使君!”
一旁简雍抿了抿嘴,迟疑道:“太尉怎么说?”
“太尉还能怎么说?”
刘备苦恼道:“还不是粮食闹得,今朝廷三地干旱,唯益州风调雨顺,他们缺粮自然得问我,却没想过,就算益州有天府之称,又岂能供养千万百姓半载?”
现在干旱的压力给到刘备。
让得他头疼至极,因为三地的干旱,代表这从这个时候开始,到来年八九月,三地都不会有任何收成。
也就是说。
朝廷的存粮加上益州的产量,得供养两千万百姓,食用一年零两个月,虽然百姓家中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