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楚国。
徐州彭城,皇宫。
“本初!”
袁基看着刚回宫袁绍,面色凝重道:“楚地旱情如何?”
连续两个多月的干旱,慌的不只是最底层的百姓,袁基同样也如临大敌。
“回陛下!”
袁绍恭敬行礼,面色沉重道:“楚地八州,除却兖,豫,青三州以外,其余五州可保农耕无虞,三州百姓只怕会颗粒无收!”
“汉室如何?”
袁基闻言心底松了一口气。
袁绍闻言沉吟道:“汉室除却益州无忧,其它三地同吾国三州!”
“呵呵!”
袁基闻言淡笑道:“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以祸所福,若无山河之锁,今年之后,天下无汉!”
“陛下!”
袁绍抬头,欲言又止的看着袁基。
“不用说了!”
袁基知道袁绍想说什么,摆了摆手道:“今刘协西行,恰逢中原大旱,的确是我楚国,一统中原的大好时机,然楚国的对手,终究不是汉室!”
“此际也不是同乾国争锋的时机!”
他自然也想借着天灾,从而将汉室打入尘埃,但汉室同样不是泥捏的,楚国虽然有很大的把握,可打完汉室以后,他们就将面露乾皇的雷霆之怒。
以楚国的国力。
就算加上天灾之助,在覆灭汉室以后,也难有余力抵抗乾国。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吗?”
袁绍满眼不甘,所谓的镇山河之约,虽然有着袁基安抚,但如袁绍这样不甘的文武,在楚国也有很多。
“自然不是!”
袁基面色平静道:“据关外消息传回,乾皇于去岁征战安息,原贵霜国土为乾皇所据,今贵霜虽为丧家之犬,但依旧有着数百万百姓,面对乾皇军势,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陛下的意思是?”
袁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本初稍安勿躁!”
袁基摆了摆手,起身道:“贵霜曾兵犯益州,能同益州战个不胜不败,其实力必然不容小觑,然为兄所见,却并非是贵霜!”
“不是贵霜?”
袁绍微微蹙眉。
“不错!”
袁基点点头面色凝重道:“以乾皇的心性,开疆拓土定难停歇,安息如今或已沦为乾地,然大汉关外!”
“却并非只有贵霜,安息!”
“为兄自乾皇西进,便数度查阅古籍!”
“终于确定,中原关外或有一国,其国力不输鼎盛时期的大汉!”
“陛下说得是...!”
袁绍听了以后面色一阵变幻,似想到了什么,但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那一国,便是罗马!”
袁基也没有卖关子,面色凝重道道:“延熹九年,也就是桓帝在位时期,罗马曾遣使中原,赠桓帝以精美象牙,犀角……若罗马使者并未说假,那罗马的国力,便可见一斑!”
“乾皇西征安息!”
“安息西接罗马!”
“若罗马并无衰弱之势,乾皇或将迎来一个强劲的对手!”
“只要楚国以连横合纵!”
“乾国再难对楚国造成威胁!”
“陛下英明!”
袁绍闻言目光猛亮,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兄长能这么沉得住气,因为人家不论是目光,还是远见都超出了他太多。
“快了!”
袁基抬眼看着苍穹,喃喃道:“正所谓天下如棋,这世间谁敢称无敌,又有哪个敢言不败!”
“汉室四百年江山,也是时候换主沉浮,哪怕有乾皇庇护,也不行!”
“因为他,太贪了!”
……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来到六月中旬。
中原雨水不至,原本水泽不丰的三辅之地,更是成为重灾区,天地间的农作物,枯死九成,这也让无数三辅百姓为之麻木。
原本一石百六十钱的麦价。
如今已经暴涨至三百钱,还有价无市,凉州刺史府下令封疆锁境,各个关卡严查百姓带粮入关。
因为凉州为乾地。
乾地与中原两朝不同,两朝没有自己的商道,是以如今中原无人售粮,凉州竟然长平商会售粮如故,价格更是远低于中原。
而一些见机得早的百姓。
便直接收拾家当,带着妻儿老小,朝凉州而行,三辅民间这种风气,亦是愈演愈烈。
可官府却是不同意。
他们当初又发田,又派小娘,辛辛苦苦留下来的百姓,如今要拍屁股走人,自然得问过上面的意思才行。
不然百姓全跑了。
他们这些人